高兴见向志同倒下,急忙提着公文包跑下车,蹲身一看,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向志同已经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高兴何曾见过杀人,刺鼻的血腥味呛得他一阵反胃,额头上斗大的汗珠跟没拧紧的自来水一样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他将剧烈抖动的手凑到向志同的鼻子下面探一下气息,发觉向志同还没死,脑子里立刻闪过报警的念头。
“报警……!,对,报警!”
高兴从向志同身上摸出手机,慌慌张张就要拨打报警电话,可才按下一个数字,目光又出触及到了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公文包,不由得念头一转。
“两百万,这可是两百万啊!一报警这两百万可就没了,老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拿这么多钱,要这么报警不跟傻b似的?他向志同死了更好,死了更好,老子还是拿着钱跑吧,躲得远远的……”
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两百万,足以让高兴作出一个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决定。
高兴扭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围观的人并不多,有那么几个也是隔得远远的,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模样,路边经过的车或人早就将冷漠当成了一种习惯,匆匆瞥一眼后就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等什么?不能等了,再等警察就来了,跑吧!”
高兴不停给自己打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自己两条酥软的腿一步步离开弥漫着血腥的空气,走几步又忍不住回看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样子,高兴忽然将头一低,怀抱着公文包撒腿就跑,跑过一条街道后,就听到了身后传来警笛声,他连忙一折身跑进一条胡同。
胡同里人不是很多,但经过的人也总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神色慌张的高兴,高兴只好尽量把头压低,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也不再跑,想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镇静,两条腿却又不停使唤的哆嗦。
这条胡同也就不过五百米的样子,高兴却觉得这是他二十三年来走过的最长的路,也是走得最吃力的一段路,虽然心里有着道不尽的恐慌,却也有说不完的惊喜。
好不容易走出胡同,高兴这才稍显平静,提着公文包转向回家的路。
……
高兴的父亲高天是个远洋海员,在高兴出生没多久就随船出海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大概过了半年左右,高兴的妈妈刘丽才接到上头的通知,说高天他们的船在马六甲海峡遭到海盗的袭击,所有船员几乎全部遇难,听闻丈夫遇难的噩耗,刘丽当场就昏了过去,直到事情过去了将近两年才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独自含辛茹苦的抚养着儿子。
刘丽对高兴并没有太多的期望与要求,只希望高兴能好好的活着,所以当初高兴没兴趣读书要辍学,刘丽心中虽有叹息,但也没多说什么,依旧如往常一样照顾着儿子,这几年,刘丽单位效益不好,大批工人下岗,上头考虑到刘丽一个人的确不容易,就没让她下岗,只是工资降了,每个月只有四百块钱。
日子一长,高兴也渐渐长大,虽然他没怎么学好,但也还算没怎么学坏,多少能够体会到母亲的艰辛,长久靠着母亲维持生活,他心里也难受,就越发决心要闯出一番名堂,可在外面混这几年,还是一副老样子,到现在,甚至流落成了“民工”。
……
高兴的家是幢四层高的老楼房,外面墙壁班驳,楼里头更是杂乱不堪,好多户人家已经买了新房子搬了出去,高兴家自然没这个经济实力,还窝在一套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里,用着公共厨房,就等着拆迁的那天,能换一个象样点的房子。
且说高兴提着公文包回到家中的时候,刘丽已经下班回家,正在忙着做饭,瞅见儿子回来,刘丽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问道:“兴兴,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累坏了吧,你好好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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