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看看四周,没有打断奇门子,奇门子自顾自地说:“三十年前,我们兄弟五个住在坤城城东十五里的一个小村里,越毒子给附近几个村的人看些小病,甩石子到附近打一些猎物到城里换钱,神算子到城里给人算命,刀把子一家靠卖艺挣钱,有时也打点猎物,我呢,就做一些小玩意儿卖给城里的孩子,日子虽然清苦,但我们五个过得很知足。直到……我们遇见了他……”
奇门子摸了摸少妇的脸,接着说:“当时,他是一支义军的首领,受了伤,被刀把子救了回来,后来我们慢慢熟悉了,他就请我们帮他,可我们都不同意。他也没勉强,伤好了就离开了,临走时,不外乎说了一些日后报恩的话,我们也没介意。他走了大约一个月后的一天,正好我们五个都去了城里,回来一看,村中……村中到处都是尸体。据还有一口气的人讲,大景的败兵来我们村抢粮食,大家都给了他们,谁知他们拿了粮食也没有放过大家,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说着,奇门子看了看少妇怀中的婴儿,抬起头对萧启说:“当时我赶到家,我大儿子倒在门口,妻子和女儿倒在床上,刚满月的小儿子一半在床上,另一半……远远地扔在了地上……他们下手太狠了啊……”
奇门子擦了擦眼睛,接着说:“我们兄弟五人,除了神算子没有家室外。全家都被杀死了。越毒子在村里看了看,只有两个还有救,我们村一共三百多口人,除了我们五个,就活下来两个……安置好这两个人后,刀把子说,我们兄弟应该去找那个人,加入义军,为家人报仇。后来你就知道了,我们五个,一起助大齐打江山,以前,我只是做一些像会跑的木马,会飞的藤鸟之类的孩子玩的小玩意儿,加入义军才开始做各种兵器,甚至沉迷于此。唯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惨死的妻儿。直到有一天,甩石子在黑石镇遇到了我们村的幸存者,他说,在附近的紫玉镇的守丞,和当年屠杀我们村民的士兵的首领有几分相像,于是甩石子就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这个守丞有一个哥哥曾是那个人的亲兵,在带兵去坤城回来的路上,被人毒杀,所有部下全部失踪,算算时间,正好是我么全村人被杀的那个月。想来,分明是那个人在用计逼我们帮他,可他的方法,让我们不能原谅。甩石子告诉我真相时,我正在做壬癸筒,分不出神来想这件事,结果他和刀把子就这么走了。等我做完壬癸筒,去找神算子,他却不走,他说,他早就知道我们的家人有这么一劫,这也是他不肯娶妻的原因。但这是天命,我们都无法改变,所以他没有告诉我们,要我们不要恨他。可我不能原谅他,天命?惨死在官兵刀下就是我妻儿的天命吗?所以做完壬癸筒后,我也离开了。在上京盘了一个铺子,在下面修了这间密室,每天,我都来这里陪陪他们。”
说着,奇门子摸了摸那个少妇的耳朵,那个少妇竟然动了起来,放下怀里的婴儿,然后向奇门子伸出了双手。萧启一惊,不由得退了几步。奇门子握住少妇的手,道:“我在它们身上装了些小玩意儿,这样,他们就和活的一样了。”
说完,看着少妇笑了笑,然后又说:“你现在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吗?”
萧启摇摇头。奇门子说:“他就是当今皇上,齐鸣。那天来找你的李有才,和他年轻时有八分相似,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他,怕他来找你,干脆连你也不见了。”
萧启道:“三叔,您说……李有才长得像皇上?”
奇门子点点头,道:“是,尤其是眼神,你要小心他啊!”
萧启点点头,道:“那为什么白将军见到李有才从来没有意外过?”
奇门子道:“他?到现在只不过是个天时将军罢了。甭说是以前,现在他也没多少机会看到齐鸣。白钺本人,在行军打仗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兵法也不精通,如果不是能想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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