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衔,任家的权力似乎便有些大了。想来圣上要多琢磨一番。
至于常青
我并非是唯一一个在关心常青的奖赏的,因为给王长史送赏金来的公公,在走前竟专门去找了常青,还说了些前途无量之类的意味深长的话,着实令人遐想无穷。
我那时恰在旁边,便眼见着那年迈的公公目中透着精光,满是褶子的手重重地在常青肩上拍了两下。
常青把公公送出去后,神情便一下凝下来,倒不见他多么欣喜。
这位宫里来的老太监之后,又有许多拜访上将军或将军的大人物来军营里,其中不少人在夸赞完将军年少有为后,都会专门问一句常青,甚至会要求认认脸。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晓得常青只怕大有青云直上的可能,平时熟的c不熟的小兵或是军官,拜访我们这顶小帐篷的频率一下高了不少。
小袁望向常青的眼光满是羡慕,他自入军营起,便是十分渴望建功立业的,努力程度绝不下于其他人。可他的任职已经下来了,仅仅是正八品司戈,堪堪比得上一年前的吴隐城。
常青若是能升官,我自是替他高兴的。不过,要说半分失落都无,也是谎话。我与他并肩而行多年,没想到终会迎来被甩在后头的一天。
常青亦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开心,他时常一个人望着某处发呆,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他会搂着我一言不发许久。有一两次,他似乎埋在我颈间掉了泪,常青大概不想让察觉到,我便没拆穿他。
不知怎的,自从圣上的封赏开始下颁,我的睡眠便一日胜一日的不好,整夜整夜的梦魇,梦的内容十分单调,只不过不断地重复着火场。
我便一遍遍地听着梦中的男子说“我喜欢你我娶你”,然后一遍遍地拿匕首刺自己的胸膛。
常青睡得并不比我好,因为我有数次半夜从床上惊醒,便发觉他在另一边的床上冒着冷汗,且在睡梦中辗转。还有那么几回,我醒时,常青守在一旁握着我的手。
各类赏赐刚下了一半,皇上就说要单独犒赏功臣,想在皇宫中举办宫宴。将军自然是在受邀之列的,另外还有刚升了官职的李强和王良。常青亦在其中,只我不在名单上。将军却替我求了情,向圣上说一定要带着我。于是我也有了一同参加的资格。
依旧是深夜,我把匕首扎进胸口,接着猛地从床上弹起,才发觉自己一手的冷汗。
我习惯性地往另一边看去,常青的床是空的。我整了整衣服,往外走去。常青就在帐篷不远的地方,曲着一膝坐着。
我走到他旁边,沉默地坐下。
常青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弯起唇角,冲我一笑。不知怎的,常青不管是何时笑,总能给我一种格外灿烂的感觉,我依稀能接着月光,瞧见他的虎牙,正像往常那样。
“阿刃,两日后那个庆功宴,你紧张吗?”常青握住我的手。
我想了想,点头道:“有些吧。”
毕竟是在皇宫中,还是在离天子如此之近,我还是个平头百姓的时候,真是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县里的知县老爷府衙便是极为高贵的地方了。
等下次回乡,我定要将此事与爹娘和梨花说说。
常青往我这里靠了靠,我们的肩膀靠在一块儿。
他忽然问道:“阿刃,你可有惹恼过哪个上头的人?”
“怎么?”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的战功绝不比其他人少,为何迟迟没有官职下来,甚至连点风声都没有”常青摸了摸下巴,握着我的手亦收紧了些,“按理来讲,不应如此。”
我轻笑出声,随口答道:“大约是我的战录丢了吧?那么多人,遗失一两份算不得奇怪。”
我心里知道,大概是在苏州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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