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好像它下一秒就会断似的。
祈景冷冷呼出一口气,撤开紧逼的身子,狠狠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又放下帐子,这才扬声道,“宣。”前些日子自己一醒來便听说她曾吐过血,这太医是非得好好看看不可了。
墨太医恭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地进來。
“墨太医,这次你再看不出个所以然來,就直接到万德全那里领三尺白绫吧。”祈景冷笑道。
“是,皇上。”墨太医冷汗哗地一下都冒出來了,忙恭谨地上前请脉。
以乔不动,祈景抓着她的手往外推,以乔叹了口气,“不必看了,我自己说吧。”
祈景挑了眉看着她。
以乔低低笑了笑,“我活不长了,中毒,药里混了雪蓟萝。”
祈景的眼神刹那变了,震惊,乃至震痛,半晌,他沉下脸色,冷冷道,“胡说什么,墨太医,给她看看。”
“去草原之前我就知道了,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一直都瞒着,”以乔静静地看着不肯置信的祈景,表情慢慢惨淡下來,“墨太医,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你该知道,这是编不出來的。”
“娘娘,这是大事,还是容微臣为您看看吧。”墨太医擦了擦冷汗。
“好吧。”以乔伸出了手。
墨太医战战兢兢地听了半晌,退下几步,跪在地上,微微战抖道,“娘娘的脉象,确实有……有……中毒的迹象……”
“你看仔细了。”祈景掀开帐子跨出去,冷冷逼视着他。
墨太医抖得更加厉害了,“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是中了……极深的毒啊……”
被宣判了好几次,以乔已经很淡然了,只是看着祈景的神色,心就痛起來,她也跨了出去,“墨太医你下去吧。”
祈景沒有说话,仿佛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沒回过神來。
“下去吧。”以乔淡淡重复一遍。
“春日莲有沒有用。”祈景突然开了口。
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在乎再说一句。墨太医这么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敢问娘娘,服用雪蓟萝多久了。是否咳过血。”
“大约半年吧。咳了……好几次血。”以乔道。
墨太医对着祈景深深跪下去,“皇上,以娘娘的体质,被雪蓟萝荼毒半年之久,任何仙药都无效了。”
祈景沒有说话,半晌,挥了挥手,“下去吧。”
墨太医恭着身子退下去。
“谁为你确诊的。”祈景定定看着她。
“这不重要。”以乔垂下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五月的时候,辞官的王太医。”祈景静静反问。
以乔沒有做声。
“你还知道些什么。”祈景轻声问,眼眸深处却已经波涛汹涌。
以乔依旧沒有做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握着她的双臂,看着她的双眼。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忽然加大了力道,怒吼,摇着她,又恨恨地把她收进怀里,无法言喻的痛苦堵得他几乎无法出声,“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而自己,为什么要忙着去对付蓝家对付宁家对付烈图国,却那样忽视了处在各种矛盾中心的她。
以乔低低笑了,“景,答应我,剩下的日子,我们要好好地,好好地相爱。”
祈景沒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半晌低低话音再度响起,“告诉我,是谁下的……毒,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以乔叹了口气,心知这一开口就是人命,便迟疑了。
“是宁家。”祈景问。
以乔摇头。
蓝妃、木贵人的话,不太可能,“贤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