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容若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淡淡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常笑叹了口气,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了下來,放下酒,“唉,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从來沒听过你说一两句像样的话呢。”
南宫容若垂了垂眼,也坐下去,淡淡道,“别來无恙。”
常笑点了点头,“还好,虽比不得你自在,倒也过得去。”
“怎么找到这里的。”南宫容若不置可否,又淡淡问。
“我不相信你会那样死。”常笑不答反笑。
“找我喝酒的。”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看那坛酒。
“是啊,以前去军营找你,你推说喝酒误事,现在总沒有理由了吧。”常笑指尖在酒坛上敲了敲,“这可不是平常就能喝到的酒。”
南宫容若抬眼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既然如此,我却之不恭了。”
近两年來,似乎,常笑总是执意于找他喝酒,至于为什么,他不说,他也不问。
有些东西,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常笑笑了笑,拆开封口,芭蕉已经拿了杯子过來。
“一大早就要喝酒啊,我去给你们炒两个小菜吧。”以乔走了出來,看着两人的架势,自然而然地笑道,就好像,几人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对于常笑,她沒说认,也沒说不认,顺其自然吧。
常笑抬头看去,便看到阳光里,笑得坦荡热忱的人。
有些熟悉的感觉,常笑笑了笑,“不必,那样就是宴飨了,我们,只是喝酒而已。”
这是第一个见到自己而不会奇怪自己头发的人。
以乔理解地一笑,“那我也不忙了。”拖出一把椅子,她坐下去,拿过一只杯子,“我也要喝。”
“你不能喝。”南宫容若,波澜不惊地拿回杯子。
“喂,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好不好,又不是你的酒,大男人,别小气巴巴的。”以乔不服气地去抢。
听到后面两句,常笑忍不住看过去,看着她的表情。
一摸一样的话语,一摸一样的语气。
许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一脸不平地看着他,表情鲜活灵动。
那几天,是他一生里,最放松,最开心,也最愁闷的几天。
只是,那样的心情,只能沉淀在心灵最深处的地方,不可对人言。
湖上一别,他彻底地放手,却沒有彻底地放心。
而如今,他也只是站在时光彼岸,静静地回视过去的自己,心有余响,口不出声。
“你要和便喝吧。”南宫容若正襟危坐,冷清清地道,松开了手,任她把杯子拿回去。
以乔倒满三杯酒,自己先拿起來,抿了一小口。
“这酒好辣啊。”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辣的够呛,以乔不停用手扇着风。
看着她那扭成了苦瓜状的脸,南宫容若轻笑了一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我说了你不能喝的。”
以乔一口气把水喝完,自己又倒了一杯。
看着南宫容若难得地笑容,常笑低下眼,缓缓地喝着酒,淡淡笑了笑。
“其实,这次來,我还有一件事。”常笑放下杯子,拿出一张请帖,看向南宫容若,“既然你不是朝廷的人了,倒可以请你们去一趟。”
“什么。”南宫容若接过请帖,淡淡问。
“我要成亲了。”常笑淡淡一笑。
“成亲。”以乔意外地看着他,放下杯子,拿过请帖看了看,果然是喜帖,当下便笑了。
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终于嫁出去了,哈哈。
“哪家的千金。”以乔笑容满面道。
“说了你也不知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