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二(第1/2页)  北京尖叫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我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与世俗抗争。我知道在世俗的眼里我扮演着一个不道德,甚至卑劣的角色,但理智已经无法再让我面对自己,我的心给了她,我不能沒心而活。

    同样,她比我承受着更大更深的沉重。她曾把心交付给一个本不该给的人,可换來的却是无耻的咒骂,无尽的羞辱,让她对那份婚姻害怕继而绝望。她试图冲破牢笼,结束那份无性无爱,坟墓一样死寂的婚姻。她情愿放弃一切,和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可对于一个围城里的女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为人师表的知识女性的判道离经,是绝对不为世俗所容的。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家族,把她视为异类,尘世的束缚,流言的尖刻,刻板刺骨的眼光伴随了她整整三年。本就柔软的心被尖锐的利器刺的遍体鳞伤,处处滴血。

    这是一个伦理颠倒的社会,男人为性偷情,视为时尚,而女人为爱出轨,却罪不可赦。

    她用孱弱的身心坚持着,为爱活着,为一个浪迹天涯,却不知归期,甚至也沒有归期的旅人活着。

    那个秋天的一个下午,她终于拿到了证明自己自由权利的一纸证书,她带着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來到我的身边。

    她站在我面前,颤抖着,饱含着热泪,缓缓地,一件一件褪去身上所有的羁绊,洁白的肌肤布满了一道道血痕,深划着一个个还沒有愈合的伤疤。

    我心如刀割。“我杀了他,”我歇斯底里的狂叫,心头翻腾起一层高过一层的血浪。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轰地一声的拉开门。

    “丰,”

    我不顾一切夺身而出,可当听到这声饱含着血泪,近乎断命的嘶喊,我的身体就直直地僵在那。突然间,我的心,我的脚步,变得铅一样沉重。

    “丰,”这空气一般微弱的声音再次从背后飘來,像一把利器撕扯着我的心。我沉沉地回身,看到了一张痛苦,张开纠结的口字,两片薄唇翕动着,却听不到声音,唇色苍白地可怕。一只手用力地撑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微微地握成一个拳头,捂在胸口。月像一页纸一般轻飘飘地浮在地板上,好象任何一阵细微的风吹來,就能把她从我的世界里永远的吹走。

    我抱起这个身心俱疲,心灵早已千疮百孔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脆弱,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会伤到她。

    “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挣扎着,用冰凉的双臂死死地环绕着我,可这次却不是苍鹰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像是一个尝尽了人世辛酸的孤儿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在我怀里时而哭,时而笑,哭的那么纯净,也笑的那么明媚。

    许久,她仰起头,满足地看着我,眼中闪动着跋涉后的疲惫和苍凉,“丰,我回家了。”

    嘴边,又挂起了那一丝在我记忆中永远也抹不掉,如兰盛开般优雅从容的微笑。

    我低下头,忘我地吻着这个心如圣火般坚贞刚烈的女子,我的泪,像晶莹的小溪游遍了她清秀的脸庞,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一整天,我们沒有分开,一次一次彼此拥有着对方。我一遍遍吻着那满是血痕的伤口。当我,最后一次从她身体里出來,她还是带着那个微笑,平静地对我说:“丰,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亲人、沒有了工作,但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可以和你一起,坦坦荡荡地浪迹天涯了。”

    她娓娓平静地语气让我感到窒息。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时候,身边已经沒有了她。我的行囊、衣物、鞋子,连同洗手间的牙具,都整齐地摆放着。

    “丰,亲爱的,我走了,原谅我沒有叫醒你,沒有和你说一声再见。你的睡相很可爱,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说实话,你像个孩子,一个永远喜欢在妈妈怀里撒娇耍赖,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