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一(第1/2页)  北京尖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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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暴风雨过后,整个城市忽然间冷得可怕。天空也变得昏暗起來。

    早上,晚报刊登了这样一条新闻:影视新星高小顺因聚众吸毒,昨天凌晨被朝阳警方查获时,拒捕袭警,刺伤一名警察,被朝阳区公安局治安大队抓获。据警方调查,该吸毒团伙涉及一起毒品贩毒案,此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一整天,我找了所有的关系,托人打听小顺的事情,他们说,抓丫的时候,丫的很牛逼,英雄似地,对着一个扑上來的警察,就是一刀。真准。当时左心室就穿了。最后,四个警察才压住了他。唉。沒见过这么狠的戏子。可惜了。我说,还有回旋余地吗。他们说,这案子案情重大,不好插手。

    傍晚,我來到京郊的看守所,见到了小顺。我们沒说一句话,他只是流泪。我给他留下五万块钱,我说,兄弟,好自为之吧。

    从看守所出來,灰暗的天空下起了雨。我把车停在了广场外围,漫无目的地游荡,仿佛移动着的不是我的身躯,而是我的游魂,轻飘飘地,我已经失去了知觉,亦沒了思想,任凭寒风扑打着脸颊,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站在黄昏的十字路口,打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这对于我早已麻木,激不起一丁点想象,给不了我一丁点感动的景象,却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这景象是繁华的,但却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它,而我该属于哪里。也许我就是那飘摆不定的风筝,随时都有可能脱线飘走或被风雨撕碎、打落。

    广场四周的灯渐次亮了起來,一盏接着一盏;人却愈变愈稀少,大概是都回家了吧,毕竟,家里亮着的那盏灯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温暖,无论什么时候回去,都会为他们一直亮着。可等候我的那盏灯呢。它也会随时为我而亮吗。

    沧桑的前门城楼已变得斑驳模糊,无数次拍摄的灵感已荡然无存,找不到可以让我苏醒的主題。我知道,我已经沒有了灵魂。

    从废墟走出的那一夜起,我记不清已经有多少个黄昏夜來这里了。我试图找回自己,找回逝去的灵感和欲望,可每一次都是徒劳。

    我想起了年轻时写过的那首诗:谁的手,可以伸进季节的深处,为我斟满忧伤的风雨,洒在这绝无回音的心壁上。于是,夜色不可避免,痛楚亦不可避免。挤在秋天的狭缝里,我听到了一声悲哀的恸哭,斜斜飘來,栖于我的心脏;在雁翅的拍动中,我感到生命的磨损和时间的空耗。

    今天我才发现,这诗就是为我今天而写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空着皮囊的疯子。也许疯子就该是沒有思想和灵魂,更不该有常人的幻想和奢望。

    我该回到本属于我的疯人院中,那里至少还有简单快乐地活着的理由。

    我放弃了一批批订单,把更多的时间都交给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沉思默想。在沒有了心跳动的日子里,我沉稳的多,也安静的多,寡言的助手常常背着我,一个人在流泪。

    我不知道,她是为我,还是为那些丢失的金钱。

    她给我买了很多书,我着迷地读着,陷了进去。一些想法促我兴奋、快乐,但转瞬,无奈和绝望又取而代之,弥漫在四周而不愿离去。秋天的夜给了我做梦而不必自责的权利。

    是啊,梦虽好,但不如现实生活生动真实。哲人的话语恍然在耳边萦绕。可这生动真实里又有多少快乐多少叹息。

    我迷恋上了沒日沒夜地行走在可以浪迹天涯的文字中,这种悄然无声,纯净深厚的文字之美常让我无比快乐和兴奋,而这是任何影像作品中的华服丽人所不能表达和承载的。

    读完了阿來的《尘埃落定》,我希冀自己是土司的傻儿子,可以活得简单快乐些。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阿Q那样的人,至少,乐观的逃避是比虚伪的承担还令自己快乐和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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