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总是很安静,永远的温柔,如果他稍微对她流露一点和气,卸下一点心防,她的眸中,总是会闪过幸福的光芒。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他对她非常狠心,那时候,刚刚新婚,他以支援四川汶川地震的名义,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那期间,沒有一通电话,更是不闻不问。
后來,他回來了,她数次企图关心他,他次次回避、拒绝,那时候在她的眼里明明能找到淡淡的惆怅,但是,总是会被她掩饰的很好。
再后來,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外派,她总是用那双满含寂寞又渴爱的眼神,一次又一次默默注视他的离去。
她不闹,也从不质问。
只是默默付出,期待他总有一天,会懂。
她很有毅力,即使他总是冷言以对,恶言相向,她也总是对他不离不弃。
其实,这样的性子,很吃亏。
女人其实不要那么理智,懂得适当的无理取闹,才会让男人不会那么无从适应。
所以,有时候,他有点害怕和这样的她有过多时间去相处。
因为,他不想“屈服”,他怕“屈服”。
他很自律,他和她即使法律上是彼此交缠的关系,但是,心灵上,绝不可以。
绝不可以。
所以,他从不正视她。
因为,他怕会动摇。
“夏雨。”用力喊着伙伴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突然会想起蓝芹。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会有点痛。
汹涌的人群象疯癫了一般,大家恐慌的推挤着他,他想要回头,真的很难很难。
只是,那双眼睛,无论如何掩饰,无论如何努力镇定,明明还是很害怕……
……
她不奢望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从小到大,她都只知道,蓝芹沒有伙伴,蓝芹必须靠自己站起來。
她试着站起來,一次又一次。
站起來,被人潮推倒,再站起來,再推倒。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想学别人一样,惊恐的尖叫,但是,声音哽在喉咙里,缩在墙角,任别人一次次踩着她,践踏而过,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人性,在死亡的威胁下,都会变得很丑陋。
所有人都急着逃亡,沒有任何人,会拉她一把。
而更可笑的是,这么危险的时刻,她居然依然紧记淑女应有的礼仪。
保持冷静的态度面对每个突发状况,不能发泄,不能失态。
她缩在角落旁,咬着牙,忍受着被人踢踏而过的部位的巨痛,深呼吸着,等待一直蔓延的痛楚稍缓后,自己一鼓作气的再次站立。
这时,有一只强而又力的手,揪住她,用力拉了她一把。
她惊讶。
抬头。
是他。
那张永远沒有表情到象颜面失调的脸。
“还行吗。”好不容易挤开那些人,他回來了。
为什么会回來。
理由,在“战场”上,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伙伴。
是这样吗。每一位特种部队的成员如果连自救能力都沒有,怎么可能。。
事实是他庆幸自己沒有高估“他”的能力,他庆幸自己回來。
“恩。”她点头,努力克服疼痛。
但是克服不了得是,内心柔软成一片,那一塌糊涂的感动。
门口消防车的警鸣声渐行清晰,火却越烧越旺,浓烟越滚越黑。
他和她被呛得一直咳嗽。
脱下外套,他一边咳嗽,一边用衣服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挡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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