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是和他们相处了三天的女屋主。
四名警员顿时,都无语。
当时见到那名女屋主时,大家都觉得很眼熟,还背地里讨论过、取笑过,会不会是夏雨走失的孪生姐姐。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本就存在样貌、五官极其相似之人,他们真的沒有疑心过什么。
最最重要的是,当时根本沒有一个人会想到,在有着重重体检关口的警队里居然会混进一个女人。大家只会觉得夏雨有点娘,暗地里取笑他小白脸一样清秀的样貌,鄙夷他体能不够强,根本沒有人会联想到居然是个雌性动物。
四名警员都觉得颜面无光。
现在,这位女屋主,正在和队长争执。
“蓝芹,不行。”傅凌整张脸都沉了下來。
“姨夫已经同意,我负责后勤协调工作,只有这套制服,沒有配枪。”她依然温温微笑,但是,态度很固执。
蓝芹平时性子温和,但是她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会变得很固执。
对人对事,都一样。
这就是争执后不变的结果。
飞机上,他侧过脸,一直久久凝视着正闭目养神的她。
那头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她居然能说剪就剪。
虽然,这次,她短得并沒有上一次那么狠。
只是,他的胸口,被一股浓烈的郁结纠结着。
一年半前,她赴疆,是为了他,一年半后,她是为了另一个人。
人生,难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喜欢高以贤。
是因为依赖,是因为习惯,还是高以贤真的住进了她的心里。
心,五味陈杂。
他不想往那个方向想,至少,高以贤不安着,证明,他们之间并不象表面那么亲密无间。
他闭上眼睛,有些许的苦涩。
这些,对他还有意义吗。难道,真的想找回她。
不。至少,九个月内,他沒有任何行动起來的资格。
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心,都被那段欺骗式的婚姻,困着囚禁着,丝毫无法动弹。
这一切,都拜高以贤所赐。
一走出乌鲁木齐国际机场,四月的天气,这里依然满地未化的积雪。
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哆嗦。
刚从已经二十几摄氏度的南方飞到这里,气温悬殊太大,她一下子还无法适应。
來之前,因为太着急,她根本沒有时间去整理出冬装。
听说,这里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小雪。
肩头一暖,她的薄羊毛衫外,多了一件厚夹克。
來不及开口拒绝,那道肃严的身影,已经步向前來接机的当地警员。
拢了拢外套。
心情,有些许的复杂。
他们一行人坐入警队派來接待的面包车上,一路,傅凌都在很认真的和当地警员讨论着这起案件的发展。
随着讨论,空气里有着薄薄的雾气。
她坐在一旁,看着只着一件薄羊毛衫的他,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如果他对她稍稍释出一点暖意,她的心就会很温暖。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她只觉得,负担。
有一种感觉,早就在物换星移中,潜移默化,悄悄改变。
这种感觉,它的悄悄变化,每一个人,都无法掌控。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尽量不让这种负担感席卷。
一路上,颠簸着,经过那苍凉的雪山大漠,连绵不断的重重雪山,寸草不生的荒凉大山与一望无际的戈壁浅滩。
她靠在车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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