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医生忙着给清楚输氧的时候,旁边传來一道弱弱的声音:“医生,我……我怎么办啊,”凤柯扭头一看,说话的人真是那个被他推到地上的男病号。这家伙本來是要做切除阑尾的手术的,刚打了局部麻药,躺到手术台上就被冲进來的凤玄几人打断了。现在医生护士都去救清楚了,被无视的他忍不住发出了些微的抗议。
低着头专注于救治清楚的医生头也不抬的回道:“你先等一下。”事急从权,切除阑尾的手术等一会儿再进行也沒什么,可看这个女孩子的情况,要是再耽搁片刻,估计都不用再治了,直接就送太平间了。
一般的过敏大多只是轻微的呼吸不畅或皮肤红肿,很少有像她这么严重的状况,也许是她的体质比较特殊吧。
用了些药物后,清楚的呼吸变得平稳下來,被护士送到了单人病房打点滴。等候了半天的男病号再次被抬上了手术台。 主刀医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操起手术刀就朝男子的腹部划去。
腹部的皮肤表层刚被划破,伴随着血珠涌出的还有男子杀猪般的惨烈叫声。做了十几年手术的医生被吓了一大跳,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一抖,赶紧离开了男子的腹部,并大声吼道:“快注视麻醉剂。”
显然刚才为了救清楚耽搁的时间太长,以致这位等待手术的男子的麻醉剂失效了。而忙碌了半天的医生护士都忽略了这一点,也就导致了这个男子的惨剧发生。
三四个护士赶忙按住男子因疼痛而乱动的四肢,慌里慌张的给他注射了一剂麻醉药。好在刚才医生下刀不深,只划破了表皮,现在也只好等麻醉药发挥作用在继续手术了。
单人病房里,凤玄守在昏睡在病床上的清楚旁边。俊秀脸庞上的担忧虽然减少了些,眉头依然紧皱着。凤柯看到儿子注视清楚的心痛眼光,走上前安抚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
“儿子,放松些。医生不是说沒事了嘛。等她睡醒了,也就好了。”刚说了两句,忽然感到兜里手机的震动,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赵荧打來的电话。肯定是不放心清楚的状况,打來询问的。
凤柯走到楼道里去接电话,简单告知了对方清楚的情况后,又柔声安慰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他推门进來的时候,凤玄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势,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清楚。听到他的脚步声,扭头向他望过來。
“爸,你先回去吧。顺便让老妈跟爷爷奶奶放心。我留下來照顾楚楚就行了。等过几天我再带楚楚回家跟大家见面。”扯出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微笑,凤玄低声说道。
突然发生这种事,别说他了,爷爷奶奶肯定也都被吓了一跳。要是不让老爸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肯定都在家里瞎担心呢。希望他们不要对楚楚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才好。
要说也都怪他粗心大意,光知道清楚喜欢吃鱼,就以为海鲜她都喜欢呢。也沒问过她是不是对某些东西过敏。难怪他从來沒见清楚他们家吃过虾类的食品。还以为他们是懒得剥壳呢。
凤玄迷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神情却依然坚决。凤柯见他坚持,思考了片刻也便同意了。清楚的情况已经稳定,他再留在这里也沒什么用了。还是回去安抚一下家人吧。
于是病房中就剩下了清楚和凤玄二人。一个静静的躺着,一个静静的靠坐在病床旁。修长的手指攀附上清楚微凉的左手,一点点握入他温暖的掌心。定格在清楚苍白脸上的疼惜目光,像是望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想要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
点滴吊完之后,清楚还沒有醒。本就情绪不稳的凤玄变得更加焦躁。替清楚拔掉针头的小护士见势不好,立刻跑出去叫來了专治过敏的大夫。
“她怎么还沒醒,”凤玄的声音比寒冬腊月的河水还要冷,极具压迫性的眼光直视着刚为清楚检查完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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