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是吃了几口便再咽不下了。
我只走了几步,就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旋转起来,一切都突然失去了实质。刹那间,浑身又出了一层层汗水。我心中升腾起不安与担忧,连忙扶了旁边一棵树站住,可是腿上逐渐失了力气,只能缓缓滑落,坐在树下闭了眼。
这样的情形,其实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之前的几天里,眩晕也会偶然来袭,可是今日这般厉害却是第一次。
我坐了许久,只觉得那眩晕的感觉渐渐褪去,身上的汗也消失,这才睁开眼,长长舒了口气。
恰在此时,一个冷宫废妃将一团发黑的布片从窗户中丢出来,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随意瞥去,只见那满是污渍的布片上,却有鲜红如漆的血渍,带了腥臭的味道。
我突然就抑不住地俯身狂呕起来,将胃里的东西呕干净,便是胆汁,之后是痛苦的干呕。我几乎是爬离开那团布片,挣扎着到了水井边,使出全身力气打上半桶水来,先喝了几口,胃里一阵抽搐。之后将脸埋进了那水中,神智才终于清醒了一些。
我陡然意识到,那鲜红的颜色,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一想到此,仿佛炎炎夏日里被兜头泼上一盆冷水,周遭虽热,但更觉出自己身上彻骨的冷来。我仔细回想了与沈羲遥在黄家村的那几日,几乎日日有纠缠。而这之前,因为忙于准备下江南的各种琐事,一个多月来,我与羲赫在熄灯之后,都各自速速睡去,反而没有什么。
这样一来,若是我腹中真结了珠胎,那么这个孩子只会是沈羲遥的了。
但是,在繁逝这样的地方,我能保住自己性命已是艰难,更何况生产一个孩子?可若是想办法让沈羲遥知道,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血脉,反而会迁怒于我与羲赫吧。
这几个念头在脑海中匆匆一闪,彷若奔马般的流云在天空中一擦而过。剩下的,却只有巨大的欣喜,令我的泪水不自主地滑落。
有一个孩子,无论是羲赫还是沈羲遥的,它都是我的孩子。在我失去一个之后,这个孩子对于我的生命的意义非凡。我想我会在繁逝中老去,直到死亡,也不会被人想起提起。那么,慢慢人生长路上,若是有一个孩子相伴,看着它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绕膝同乐,一定是快乐和满足的。等它大一些,我会想办法联络到兄长们,将它秘密送出去,在凌家给个身份成长。我相信,即使没有皇子皇女的身份,它也一定能够成为人中龙凤,有自己一番作为。同时,有了牵挂,我也不会孤寂了。
我的双手交握在小腹上,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如何确定?我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症状细细回想,易疲倦c腰腹酸痛c不思饮食c眩晕还有几个月都没有来的月信。这些无一不证实了孩子的存在。
我想,若是这个月月信再没有来,那么便能确定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如此想了,生活中所有的难都不再是难,我的脸上几乎掩饰不住笑意,虽然身上诸多不适,却都被忽略掉了。我唯一担忧的,是自己的饮食,若是营养不够,如何能够诞育出健康的孩子呢?
于是到了傍晚赵大哥将饭菜送进来时,我忍住胃里的翻涌,将那些饭菜,一点不剩地全部吃了下去。
如此约莫过去一个月,月信依旧未到,而我也出现了孕期会有的反应,倦怠,不思饮食,晨起会呕吐。只是还好都不是十分严重,冷宫日长,我不需做什么,如此,一天里的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坐在那张破烂的床上,尽量让自己休息,以保腹中胎儿安全。又请皓月拿一些衣料针线来,只说自己无事,想缝制一些冬衣穿着。她没有异议,过了几日便托赵大哥带了进来。是宫中最常见的棉布,多用来缝制低等宫人的衣物。
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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