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顾念宜捧着刚从医院食堂打上来的一盒晚饭,还没拆筷子,一小护士进来叫道:“顾医生,有个病人,外伤,需要缝合。”
顾念宜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道:“于医生呢?”
小护士道:“于医生下班了啊!”
顾念宜想起来,今晚自己顶于超的班。
早上一台手术站了**个小时,直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说实话她也很想回家洗个澡,一觉睡到天亮!
顾念宜放了筷子,道:“把他带到治疗室。”
一个年轻的男人,伤得不重,都是些皮外伤,看那伤口,应该是和人斗殴造成的,这世上总有精力旺盛的人热衷于用武力解决事情。所以有时候她很不愿意把医院的资源和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男人最大的伤口在额头,临近发线的地方被人给开了道,还挺深的,大概需要缝个七八针。
顾念宜给他清洗伤口,结果那么大一男人竟然吃痛的嗤了声:“哎,医生,轻点,轻点……”继而还转头吩咐一旁的小护士:“小妹,给我找面镜子过来,他妈的,这到底是开了多大的一个洞!”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一副好皮囊,他那一抬眼,一声妹子!
一旁的小护士还真的红着脸跑去给他找镜子。
都几年了,这个男人一点都没变!
顾念宜的记忆很好,可也只限于她的学业,相反的,她很少能够记住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人,更何况只是一个高中同学。
但,刚才,从帮他清洗了脸上的血迹后,她几乎一眼就把眼前的闵正翰和记忆中的那个大男孩重叠起来。只是,人家未必还记得她,因此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打算和他上演老同学相认的戏码。
今年是她在这个医院的第二个年头,比起同时进院的那些医生,她的成绩应该算是最好的,除了她的外婆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外,最重要的是她自身的努力。本科时,她的解剖学老师跟她说:“顾念宜,你天生就是当医生的料。”
解剖课上,大多数女同学瑟瑟发抖,甚至吐得一塌糊涂,只有她脸色没有丝毫的颤动,在校时她的专业成绩永远是第一名。
人人都说顾念宜心静如水,在她脸上难以看出悲喜,甚至欣赏她的处事不惊!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心底她有多厌恶自己,她的出生她的存在见证的是一段罪孽,从她知道自己不堪身世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幸福可言。
其实有时候她更愿意自己从未存在过,深深的自我厌恶感让她对周遭的人和事都保持着疏远的态度,这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清理好伤口,她开了药,把单子交给他,道:“记得按时吃药,小心伤口别感染了,一周后过来拆线。”
小护士已经把他要的镜子找过来了,闵正翰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鼻青脸肿的,还真有点狼狈,不禁在心里咒骂,阳子那个王八蛋,抢了他的女人,下手还一点不留情面,这个兄弟,真是没得做了!
他问道:“我头上这伤不会留疤吧?”
顾念宜道:“放心,伤口没有很大,不会有很明显的痕迹。”
今晚还要值夜班,她得回办公室填饱肚子,旁边的小护士还眼巴巴的站着,不舍得走开,顾念宜好笑,道:“金护士,你领他过去取药。”
“好,顾医生。”
那声顾医生,让闵正翰怔了怔,伸手拉顾念宜的胳膊。
顾念宜回头:“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闵正翰只是伸手去翻她白大褂的前襟,她身上的白大褂是敞开着的,以至于他刚才没见到她别在前襟上的小牌子。
他念着那上面的三个字:“顾念宜……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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