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往往是在你想要遗忘的时候又不经意的给你当头一棒,就像此时……
窗帘紧密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的壁灯,淡紫色的灯光使房间内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一点恰到好处的情调足以催生暧昧和情
欲。
床上的男女在淡淡的灯光下纠缠,起伏。
柯瑞安的长发铺散在大红艳丽的床单上,红与黑,映衬出一副奢靡的画面。
当初她铺上这套艳红的床单时,白靖南的脸都黑了,但是,大红的布料和女人细腻白净的皮肤交相辉映,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幅令人欲罢不能的美景。
柯瑞安微蹙着眉头,一只手在他手中,十指交握,一如纠缠的躯体,另一只手徒劳的想抓住些什么,却每次都落空,最后只能紧紧的揪住床单,随着他的动作在宽大的床上翻滚,指尖触到一丝冰冷,她在他身下微微起身,手终于抓到了那一丝冰冷,氤氲中抬起眼皮,是一只耳环,金属冰冷的质感从她的手心传递至全身,心瞬间转冷。
这只水滴状的耳环,她在赵咏琳的耳朵上见过。
白靖南正陷在自己的感官快 感中,并没有觉察到柯瑞安的身体已变得僵硬。
他埋首在她温热的肩窝处,奋力耕耘,直到从极致的快感中坠落,从激情中慢慢的缓过来,他终于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她的眼神带着木然,没有了生气。
他依然伏在她身上,手肘支在她头边撑起自己的头,一只手随意拨弄她额间的发丝,道:“怎么了?”
见她不做声,白靖南笑笑,俯下去,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累了?”
柯瑞安紧握的手慢慢张开,让白靖南看到静静躺在她手心的那只耳环。
白靖南拿起来看了看:“怎么有耳环?你又把耳环落床上了!”
“不是我的。”
听懂她的意思,白靖南的动作顿住,他略微回忆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这张床,除了柯瑞安外,就只有昨晚赵咏琳喝醉酒在这里过了一夜。
柯瑞安看着他的表情,了然。欢爱时在床上摸到别的女人留下的首饰,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更悲哀。
她是个能忍耐的人,因为爱他,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忍得够下贱了,可是这一刻她没有办法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推着他爬起来,道:“我记得这是姐最喜欢的耳环,丢了一只另一只就废了,记得改天要还给她。”
说完,她下床进浴室,花洒里的水从头洒下来,她用力闭上眼,却没有泪流出来,她不是个喜欢随时用眼泪来宣泄的人。
哗哗的水声中听见他敲门的声音,道:“你出来,我们谈谈。”
柯瑞安没理会他,胸口中积压着很多东西,随时有喷薄而出的趋势,却找不到宣泄口,她不想和他发生争执,先爱的人先输,再多的言语也只是苍白,就算说出口在他眼里恐怕也只是无理取闹。
她洗完澡,裹着浴巾出去,拾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上,白靖南已经套上睡衣,坐在床边,看见她穿衣服,他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阻止,道:“昨晚咏琳喝醉了,没地方去,我让她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她醉得太厉害,摸到床就睡下去了,我没有叫醒她,让她去客房睡,是我的错。”
这样的理由太烂了,她可以挑出一千个漏洞来!赵咏琳没地方去?为什么跟她一起喝酒?喝醉了为什么带她回来?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他对赵咏琳的深情一直是她心底的忌讳!她知道赵咏琳在他心底留下的影子不是这么快就能够抹去的,也有过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还是无法做到理智。她只要一想到赵咏琳曾在这张床上睡过,或许昨晚还发生过些什么,她的心都开始抽 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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