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道:“洛儿,可还记得你的医术是谁教的。”细心的替洛儿收拾好银针,想着半废的右手,这银针又还哪里能再用。一声喟叹,忍不住起了些怜悯之情,暗自决定还是要尽力治好她的右手。
洛儿偏头想了一会儿,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平时会的那些我都会哦,好像自然而然就会了。”
“都会。”东篱再次吃惊,师傅只他一个弟子,别的不敢说,仅这医术这世上定然少有能和他比的。因为连他那个不喜夸奖人的师傅都道:“小篱,为师如今已经沒有能够教你的了,你且守在谷中,师傅要出去探访一位故人。”
可也是因为那样师傅便再也沒有回來过,他一人在这谷中已经有四五年了。除去洛儿不小心落入了这里,这里根本就不会见到其他的人。因为师傅在谷外设下了奇门遁甲,想來这世上已经极少有人能破开走进來了。
他时常也会下山,帮帮那些需要医治的人,虽然长年不出谷,倒是名声已经在外了。想到这里又是轻叹了一声,果真如师傅说的,这些俗世的东西最是累人了。可是作为一个大夫却要见死不救,这又是让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师兄,你又在走神了,不是说今日要下山么,你再走神咱们今日是去还是不去了。”被洛儿说的苍白的脸一红,好看的眸子微微垂着,唇动了动却沒有说出一个字來。只背了小背篓,默默转身往外走去。
洛儿看了看离开的东篱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从她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的见到师兄粉红的耳朵。她时常想,师兄生了一副普通的样子都是这般让人移不开视线,若是真的生的俊俏些那还了得。若真是那样,前來抢亲的人定然比求医的多。
不过师兄温润,甚至是有些木讷的性子倒是和他的形象很是不符。明明一副谪仙的派头还偏生爱脸红,性子也单纯的紧,干净的眼眸总是让她有一种犯罪感。好在她只是偶尔欺负一下下,这些犯罪感來的快去的更快。
“师兄,下山了我就换一个称呼好不好。”洛儿一手挽着东篱,绝美的脸被东篱用一张面纱遮住了,两人都不会武功,即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少些麻烦事也是好的。
有些无奈的看了洛儿一眼,柔声道:“为何。”
“就叫阿篱好不好,嗯,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对不对。”直接无视了东篱的问題,洛儿便爽快决定了。其实她心中想的却是,东篱性子这样单纯哪里像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明明就是一个需要她保护的白面馒头。
“洛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东篱倒也不是特别讲究这些琐碎的事情,毕竟洛儿本身便不是他的师妹,换一个称呼倒是让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从來沒有说过谎,只此一次却让他觉得负担极大。
两人很快就到了山下,他们的山谷本來就不是在人迹罕见的地方,只是求医的人都找不到具体的地方而已。差不多一个月了,除了东篱意外洛儿都沒有见到过一个活人,此时见到热闹的情景竟然非常开心,甚至有些激动。
东篱赶紧拉住洛儿低声嘱托道:“待会儿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许乱跑知道么。”
“知道了知道了,阿篱好啰嗦。”洛儿欢快的挥了挥手,东篱看着这样的洛儿心情也轻松了些,洛儿这些日子总是不停的寻找自己丢失的重要的东西。虽然每日似乎都很开心,但是他明白其实在她心中很像快点找回记忆。倒是不知道是因为失忆的茫然而至,还是只是为了那样丢失的重要东西。
“篱先生,您总算來了。”东篱带着洛儿來到一个医馆跟前,那家医馆的东家和他的师傅是旧识,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來这里打理那些找上门的病人。想不到此次竟然一早便在门口等自己了,这是这些年來从來沒有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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