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朗清月身边伺候了几日宫绯缨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真正的朗清月到底是个怎样恶劣的性子。而和以前相比,现在只余本性的朗清月,真真是有百般挑剔,诸多讲究,更是恶言相向骂人不带脏字。
尤其是他那该死的洁癖,熬药的时候要沐浴换衣,熬好药之后还要细细净手,保证身体上沒有一丝药味才能进屋。喝药更是讲究,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还要讲究自然,也就是说你为了保证温度必须不眨眼的盯着药碗,待时机成熟便赶紧送过去。否则之前的工序便又要再來一次。
“砚墨。”朗清月此时正伏在书桌上,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声。而宫绯缨正因为这几日被他折磨的沒有睡过一次好觉,一夜不知道要被叫起來多少次,有一次甚至只是因为朗清月想确定一下她睡着了沒。
“來了。”有些挫败的应了一声,深感心中对他有愧疚的宫绯缨便是再有怨言也沒有表现出來,凡事有求必应。
原本是不会砚墨的,多被朗清月折磨了几次便是也会了,大致明白了朗清月是要的什么样的一个程度,不至于太浓或者太淡。
“去将我的披风取來,你准备下,我想出去作画。”言罢宫绯缨立即放下手中的砚台,快速的冲出屋子去净手。正在写字的朗清月见此微微抬了抬眼皮,便又继续垂头写字。
明明现在还是秋初,但是每次出门时朗清月却都必须披上披风,只要一见风便咳嗽不停。每每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朗清月也羸弱到如此境地,宫绯缨心中便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小心翼翼的绕过朗清月的肩头将披风细细的系好。
“你瘦了。”不知不觉的说出这样的话來,手下的肩膀明明以前不是这般瘦削的,若是他恢复了记忆也该难过吧,必须时时要人照顾。
“你说什么。”手被朗清月一把抓住,宫绯缨愣了愣才淡淡的道:“沒什么,我们走吧。”
将自己的手从朗清月手中用力的抽回,又到桌边去收拾好了一切作画需要的东西。将这些装到一个篮子里,挎在手上,末了,想了想便又回去拿了一壶热茶和一些点心装上。
朗清月微微蹙了蹙眉看着默默的做着这些事情的宫绯缨,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便又继续,伸手拉开房门看了看外面,又伸手感受了一下自顾自的道:“风不大,公子若是要作画便快些吧,待会儿风太大怕是那两位姐姐会请公子回來。”
“你是谁。”语气稍微放软了些,又多了些不可置疑。宫绯缨回身对着他笑笑道:“这很重要么。”
朗清月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三个字:“不重要。”
黑色的披风从她的眼前掠过,宫绯缨立即跟了上去。是的,这不重要,无论是以前的朗清月还是现在的离渊,这都不重要。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当初又为何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跳下去,明明知道她心中是恨他的不是么。
或许她是知道答案的,又或许她不想知道。果然有的事情沒有经历过便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不怕,但是一旦有过了一次体会便是不再敢像那般毫不犹豫。
人总是这样的,偶尔也想退缩,就算被人骂做缩头乌龟也还是想藏在龟壳里。
一路沉默,虽然沒有说话,但是宫绯缨知道,朗清月有些不悦。因为每次只要他生气时便会习惯性的抿唇,嘴角微微上翘起,那是一个有些像在笑其实质又根本不是如此的表情。一旦出现这个表情,宫绯缨便会知道,朗清月生气了,而自己也要倒霉了。
果然朗清月一开始作画便不停的替她找事情做,此时更是让她去清理已经颓败的差不多的荷塘中的腐叶,要刚好露出那一枝到初秋才刚刚含苞的荷花。
“你呀你,该你开花的时候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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