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瞳儿眼睛睁大了,她想起了慕容湮儿的墓园里,那股柔柔吹过自己身边的风。
她不由得就转过了身,伸出了手,像是想要触碰那股温柔的风一样,还脱口而出叫了一声:“是你吗。”
韩清逸冷不防被那个巨大的花瓶砸过來,他和宁瞳儿都沒有注意到,完全是一点防备都沒有。
“韩少小心。”
随着一声厉声的喊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猛地扑过來,将韩清逸推到了一边,巨大的花瓶“哐”地一下砸到了水晶石光洁而耀眼的地板上,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这要是砸到谁的身上,那还不立刻砸出个脑震荡來。
韩清逸脸色铁青,他站稳了,看着那地上碎裂开來的花瓶碎片,牙齿咬了咬,秀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怒气。
但是,宁瞳儿朝他跑过來,一下子就拉起了他的手:“清逸哥哥,你沒事吧。”
韩清逸眼睛里的怒气不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沒有,而且露出了温柔中带着欣慰的微笑。
很久沒有看到她这样担心他了……
很久沒有看到她这样关心他了……
她,还是着急他的,不是吗。
“我沒事。”虽然韩清逸也很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花瓶会突然砸下來,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了。
蓝宁走过來,皱着眉头说:“这个爱德森古堡可真有意思,花瓶自己会往下砸人,该不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吧。”
他说话一向都跟他的外表很不相符,句句带刺,宁瞳儿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从外面走进來的总管听到可就不爽了。
“这位先生,我们爱德森古堡是不轻易让人进入古堡的,但是只要让你进來,也不至于故意用陷阱害人什么的。”
他板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还挺有气派,蓝宁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等一会儿的事才是重头戏,这也算不了什么,,只要韩少沒事就行。
这个意外让宁瞳儿几乎忘了刚刚那一阵风绕着她而过的事情,但是才走到门口,往外走了两步,她又下意识地停了下來。
“瞳儿,你怎么了。”
韩清逸问她。
宁瞳儿转过头看着刚刚发生了那件事的大厅,她想起那样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就像是慕容湮儿來到了她的身边一样。
只不过,这件事情说出來依然不会有人相信。
她摇了摇头,已经感觉不到慕容湮儿存在了。
然而,很快地,下一秒,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旋转楼梯的最上方,站着一个人,那人从书房走出來,來目送她离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俊美的脸庞已经越來越苍白,苍白到惊人,跟石膏像一样的程度,一头金发也仿佛失去了光泽,在阳光下都不再发出那样闪闪动人,金子一般的光芒了。
他的病越发的厉害了。
宁瞳儿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朝他跑了过去,叫他:“父亲。
伯爵大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到这样,而且是青白病痛得很明显,所有的疾病都已经从他的身体里隐藏不住,直接浮出了表象上了。
但是,他的身子依然很用力地站得很笔直。
如果说这是贵族的精神的话,那么也确实值得人敬佩。
韩清逸站在门口,看着宁瞳儿跑上了楼梯,眼中闪过了一丝丝冷冷的光芒,但是秀雅的嘴角微微掀起,什么都沒有说。
对他來说,伯爵大人也已经是一只纸老虎了。
对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韩清逸來说,伯爵大人如果年轻二三十年,如果身体健康,或者他还会觉得他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现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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