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逗她开心,逗她笑。。虽然她沒有再笑过。
她仿佛背负了许多许多很沉重的东西,别人不知道的,也帮不了她的沉重的东西。
这些抗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她已经很累了。
但是她仍然沉默不说。
有时候,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清丽却沉默的女孩究竟是从哪里來。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这么沉默。
但是宁瞳儿不说,露丝也不说,他们也不能勉强她告诉他们。
他们只能尽力帮她。
这天,他们的船经过一个海港,暂时地靠了岸。
船上的船员当然是上了陆地,喝酒、找姑娘寻乐子、泡酒吧、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各种各种,就和他们每一次靠近陆地所做的事情一样。
而露丝照例仍然是留在陆地上,沒有下船。
也许,那个男人也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只是他下了一道无形的禁令:不让她踏上陆地一步。
只要她不回來,她就不会回來报仇,也不会跟他争夺现在所有的一切。
只要她不回來,他就会让她继续这样隐姓埋名地活着,当做不知道她在哪里。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默认的约定吧。
。。宁瞳儿有时想到露丝的前因后果,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息。
或许这就是这两个世仇,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男女的最好结局了。
宁瞳儿留在船上陪着露丝,露丝看着她磨出了厚重黄茧的嫩白双手,有些怜惜也有些心疼,她对宁瞳儿说:“我说了,让你來我们的酒吧帮忙,你不用理会阿难说什么,只要我保护你,他就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宁瞳儿只是默然地摇摇头。
她愿意承受这一切。
不管现在多累多苦,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苦。
也许,有一天,她能真的完全忘记前尘往事,那就真的放开了吧。
阿难上了岸,照例在去酒吧之前给某个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就是这个电话,给宁瞳儿本已努力想要平静下來的生活再一次地添上了波澜。
她的命运,重新再一次地被卷回了她努力想要离开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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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直到那些醉醺醺的船员都回來了,阿难都还沒有回來。。以往,他会最早回來,然后站在甲板上,一个一个地踢着那些喝得东倒西歪的船员的屁股,恶狠狠地笑骂:看你们这些怂样,都在女人的床上累趴下了吧。
然而,今天他是最后一个回來的。
当他回來以后,那些喝得晕乎乎的船员都东倒西歪的,以至于沒有发现他的神色完全异于平常。
阿难沒有喝酒,然而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下了船舱,看到提着桶在努力一声不响,默默地擦拭着地板的宁瞳儿。
阿难站在那里,看着宁瞳儿跪在地板上,一言不出,默默地擦拭地板的样子,看着她白嫩的双手浸泡在逐渐变黑的脏水里……
他忽然跑过去,用力地从宁瞳儿手上夺下了抹布,狠狠地扔在了桶里。
桶里的水花被溅起來,宁瞳儿被他冷不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本就恨她的阿难从心里更加讨厌她。
她惊讶的样子让阿难的脸色更加难看。
然而,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微微地抽搐着,嘴唇张了又张,却是什么话都沒有说出來。
看起來,其实他很想说什么,但是又都忍住了。
“对不起。”
他说着,猛然朝宁瞳儿鞠了一个躬。
宁瞳儿吓了一大跳,简直不知道阿难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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