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身后落了过来。几个少年人,连同满脸是泪的花灯闲,一起抬起头去。是一个扶着门框走出来的男子,像是受过极重的伤,浑身都叫白绢包裹着,随着他的动作,那从他手腕上垂落下的白绢,一层一层的散开。
“你是谁?!”
扶着门框站立的男子,又往前走了两步,因他身形高大,打扮又古怪,看他一走近,几个少年人呼啦一下子就都散开了。等那些人走后,花灯闲按着刺痛的肩膀走了过来,“你醒了?”天下人都以为死去的人,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花灯闲都恨不得落下泪来。
男子并不回答。
花灯闲搀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进房里,而后对着一面铜镜,拿了生锈的剪子过来,剪在他绕在眼前的白绢上。
站着血迹的白绢,一层一层的从他身上剥落下来,黄澄澄的铜镜中,映出一张俊美儒雅的脸来。
花灯闲握着剪子的手都在发抖。
坐在镜子前的男子,望着镜子里映出的两道人影,迷迷茫茫的问,“你是谁?”
“你不记得了?这样好,这样最好。”手中的剪子,一下子落下了地上,花灯闲看着无波无澜看着他的人,心中生出一种盗窃别人珍惜之物据为己有的战栗感。
“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养子。”
像是有些苦恼似的,脸色苍白的男子,微微蹙起了眉宇,“我不记得了。”
多日之后,千里之外的官道。
一队来使正在往那天下最繁华的九朝都城而去,从銮驾中探出一双纤纤玉指,銮驾下的宫婢,恭敬的伸出双手托住。
“皇后。”
从銮驾中下来的女子,双十年华,却看不出寻常女子的灵动娇羞,安静的眉目远眺,看那前方还相隔甚远的皇城。
宫婢以为她思家,“皇后,隔日便能到九朝城了。”
凤冠女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就起身回銮驾去了,车马慢慢行进,坐回到銮驾里的女子,将袖子里的令信展开,垂眼又看了一遍,上面熟悉的字迹,还是令她的心泛起了一丝波澜。虽然她兄长让她远嫁年老体衰的君王,确实让她怨愤过一些时日,但随着时间推移,心中的些微不甘,也变成了对故土,对兄长的思念。她不再去怪兄长,在异国的宫中这么些年,已经足够让她认命。
她自然就是四公主宴薇,她远嫁已久,又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对国中许多事都不甚清楚。尤其是她兄长宴寰传给她的信中,忌惮万分的萧藏——
“萧藏。”宴薇喃喃念了一声,而后将令信收回来袖子里。
她此番回国,自然是来相助宴寰的。如今她在栖照国中,地位稳固,虽栖照国力不及九朝,但若兄长真的下定决心,她也愿鼎力相助。
宴薇归朝的事,在她动身之前,密报就传到了宴凛的手中。
“如今朝中宴寰余党未清,若他们两人密谋,借栖照之兵,里应外合,只怕是生出许多麻烦。”宴凛看完,就密报放在了案上。
“话虽这么说,但那宴薇,如今虽贵为皇后,却未诞下子嗣,想真正手握兵权,怕是不易。”萧藏道。
“那,你的意思是?”
萧藏在宴凛耳畔耳语一阵,宴凛听罢,眉头一舒,“好,就依你说的做。”
萧藏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计策,只是宴薇此行匆忙,栖照国中,许多事都还没有处理好,若在她来的时候,让栖照国中生出些意外来,比如说,让好色的栖照国国君,宠幸几个美人,美人腹中恰好怀上了龙嗣,那回来的宴薇,听闻此事,又能呆多久呢。只怕要早早的回去,解决那些个珠胎暗结的人了。
萧藏看到密保旁边,还压着一本,见他在看,宴凛就主动对他说,“我派了人,去盯着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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