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府。
往日游客繁多,无数文人墨客泛舟吟诗的湖面,今日竟是空空荡荡,唯有一艘艘装满了精锐甲士的战船,环绕在湖心岛四周。
老知府长卿、现任知府吕程欢等人分别坐镇在一艘战船上,一道道灵识纵横席卷,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以防止有外人上到岛屿上。
岛屿东部有一座阁楼,名曰烟雨楼。
此地重檐画栋,朱柱明窗,在绿树掩映下,更显雄伟,乃是秀州府内外远近驰名的雅士云集之地,只是今日,因为驻军封锁的关系,楼内并无半个人影。
此时,正楼二楼的雅间内,正对坐有两人。
大宋四位异姓亲王之一,联军和元朝大军战于黄羊山,气机牵引之下,他以人皇印为媒介,找到了埋藏在黄帝城数千年的轩辕剑。
轩辕剑攻伐无匹,人皇印可增持国势龙气,宋枭的实力虽然不及八境,但是凭借两大神器所含的圣皇龙气,却是足以匹敌乃至击伤楚狂歌。
楚狂歌知道这点,宋枭也知道,所以他才敢孤身与楚狂歌会面,他相信,在即将展开最终谋划的前夕,楚狂歌是绝不敢让自己再受一点点的伤势。
好半晌,楚狂歌忽地笑了笑:“既然你有这两大神器,看来本王今日也奈何你不得,也罢,你我约定如旧,不过为了名正言顺,赵昺要随本王一起北上……”
“不可能!”宋枭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冷然道,“你想拿他来威胁我?”
“怎么能说是拿他来威胁你呢?”楚狂歌*地笑了笑,“不过是担心那些老夫子说本王挟天子以令诸侯,以防万一罢了。”
宋枭面沉如水,沉声道:“此事,绝无可能!”
“是么?”楚狂歌笑了笑,不知为何,此时他脸上的笑意竟是说不出的怪异,“或许,还是让他亲自来和你说,更合适不过吧?”
宋枭闻言身躯一震,似是猜到什么,眸中满是惊疑不定。
随着楚狂歌转头看去,雅间内室的屋门缓缓打开,一名只有十四五岁却龙气萦绕的少年从中缓步而出。
当看到那少年的瞬间,宋枭不觉身躯大震,失声道:“皇弟!”
“皇兄!”看向戴有修罗面具的宋枭,那少年轻轻拱手,温声笑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看出他客套底下的疏远,宋枭眼神苦涩,低声道:“你是在怪我么?”
“不敢,”看了眼楚狂歌,少年含笑道,“当年皇兄忌惮楚王,为保我赵家江山不惜诈死蛰伏民间,此等气魄,皇弟我敬佩有加,岂敢怨责。”
说是这么说,但是谁都能听出来,少年话语中的深深怨气。
宋枭沉默了下,缓缓道:“我知道,我诈死后,秦桧把控朝政,自幼让你身旁满是各种奇技淫巧,只是后来我发现你只是虚与委蛇,假意沉浸实则胸怀大志,我才放心下来,也很欣慰……”
少年冷着眼,听着宋枭缓缓言语,忽然说道:“所以这些年,我在皇宫里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
宋枭话语一滞,涩然道:“也不是全部……”
“所以这些年,”顿了顿,少年似是有几分情绪波动,咬牙道,“这些年我在皇宫里装傻充愣,假装被秦桧当作一个木偶耍的团团转,你也都知道?”
张了张嘴巴,宋枭默然低头,任凭他有怎么样的理由,当年将不过六七岁的少年独自丢在皇宫中,看着少年被秦桧还有宫廷内那些别有野心的人揉捏戏耍,终究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职。
见宋枭沉默,少年笑了笑,那笑容中既有释怀,又有仇恨,也有漠然:“皇兄你如果回来了,这大宋皇朝到底是你做主呢,还是我做主?到时候你我反目,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和楚王北上之事,皇兄就别多管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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