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并不因柳瑶华生硬的语调而打退堂鼓,反而再进一步:“老奴自然也是知晓——何曾是笑话,不过宫人调遣不同罢了,娘娘何须放在心上,劳思劳神到底伤身。老奴只是不知,娘娘身边贴身服侍的几名宫人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人影,难不成这华羽宫只剩了娘娘一个?”
柳瑶华眸光如雾罩住,看不出光泽与所思,敛下所有情绪,声色平定,不闻喜怒:“那想来嬷嬷也有所耳闻,本宫那几个宫人,被华怡夫人所伤,如何还能服侍?自然是在养伤。”
李嬷嬷将边上竖着耳朵听话的新进宫人打发出去,让他们先在外等候吩咐,转而再问:“可是娘娘,哪有宫人修养,反而让主子一人独撑大局的规矩?”
柳瑶华凝视她:“能这么做,自然是本宫特准其如此,李嬷嬷是觉得本宫做错了,还是说本宫触了宫规?”
李嬷嬷仍是再度发问,仍是不卑不亢,朗然:“娘娘乃是宫中主位,又是老奴如今要侍奉的主子娘娘,老奴如何敢置喙?只是娘娘如此做,可曾想过,对那几个宫人可是真正好?可是真正优待?”
柳瑶华睫毛倾垂,掩住眼中所有情绪,道:“有病便要医,有伤便要治,本宫自认所做于情于理都无错处,至于李嬷嬷所说是否为几个宫人好——她们如今连站起都费力,身上甚至没有一处好皮肉,如此还要随本宫身边服侍?”
李嬷嬷似乎也是微微讶异,却是很快回复雷打不动的木然:“据老奴所知,娘娘今日拒了宸佑宫那边的赔礼?”
柳瑶华渐渐,摸出些这李嬷嬷的门道,不由心中按下情绪,平然道:“是,华怡夫人作何手段,本宫自然知晓,不只本宫知,这宫里还有哪个是傻的看不出来?”
李嬷嬷只道:“请娘娘明言?”
柳瑶华示意李嬷嬷坐下谈,“事出有因,并不是本宫小气,若是当先华怡夫人有仔细斟酌思量,而不是武断妄断,缘何还要如此惺惺作态,来此表演一番?本宫不受赔礼,她心中怒也好,笑也罢,双方彻底撕破脸是最好。”
李嬷嬷淡淡一笑,摇头:“娘娘所言谬矣。您也猜着了,华怡夫人是为做戏来此赔礼——为何做戏,缘何做戏?”
柳瑶华接过茶盏:“为博名声,为博同情。让大家瞧一瞧,她虽出事之时有所偏颇武断,却仍旧肯低头认错,肯往来示好罢了。不过,本宫不屑,不屑她这般虚假为人。本宫也知嬷嬷想要说什么,不过本宫要说的却是,她如此作法,恰恰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做戏做过了。”
李嬷嬷似乎有些兴趣,脸上笑意渐浓,问道:“娘娘又是为何这样评断?”
柳瑶华肆意一笑,张扬而明媚:“如何在不问清楚缘由的情况下,直接将本宫扔进宫正司受刑,又是如何作践本宫宫人,以至于这一早本宫还得亲自跑出去开启宫门——她华怡夫人掌着阖宫内务,本宫身边竟是连宫女都不齐整,落魄至此,是她一个简简单单赔礼能说的过去的么?更何况,这日一早,来的不过是她宫内几个宫人罢了,呵,做戏做戏,连主角都不到位,做的什么戏?”
李嬷嬷一笑,只道:“可娘娘在宫正司并未受什么委屈。”
柳瑶华回以一笑:“受了又能怎样?华怡夫人树枝高大,枝叶繁盛,本宫不过其下一株不起眼的苗子,好好过自己的便是了,她莫惹我,我不惧她,大家相安无事也就罢。”
李嬷嬷又问:“若那人偏要来惹,娘娘又待要如何?”
柳瑶华坦然一笑,不做回答。
顿一顿,道:“本宫知晓嬷嬷何意,只是司琴几个确实伤重,昨日里勉强还能下地走动,如今却是连翻身都牵扯伤患,如此,勉为其难叫她们左右侍奉,本宫如何能安寝?”
“既如此,老奴也不好多说,只是,也没有对方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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