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贾琮之言,贾珍父子轻视之余,无不自得。
相比于贾琮这个空头世子,他们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虽说贾敬犹在世,可红尘事一概不沾。
宁国府内所有事均由贾珍说的算。
而贾珍虽然霸蛮,但于银钱一道,对贾蓉却并不吝啬。
至少,比贾琮这个连一个东道都请不起的世子强的多。
贾珍豪爽笑道:“三弟哪里话?如今你手头不宽裕,此等喜事,合该我这个做大哥的来请东道才是。
不过你说的也在理,如今大老爷大太太卧病,不是时候。
你放心,待他们痊愈后,自有我来安排!”
贾琮呵呵谢罢,不再此事上多言,又道:“珍大哥,大嫂子可还好?是否方便小弟去请个安?长嫂如母,不敢轻慢。”
贾珍闻言笑道:“真真不巧,今儿你大嫂和蓉哥儿媳妇去了药王庙进香去了,下回再见罢。”
贾琮点点头,道:“也好。那小弟还想去看看琏二哥。”
贾珍闻言面色微变,缓缓颔首道:“也好,正好可与祖宗说一说承袭之事”
不过却没打算亲自引见,而是对贾蓉道:“给你琮三叔带路,去宗祠见见你琏二叔。”
又对贾琮道:“我身子不大舒服,就不陪三弟一起去了。”
他才亲手废黜了贾琏,这会儿去见,面子上总觉得过意不去。
往日里关系还是极亲近的
贾琮自然不强求,再次拜谢后,与贾蓉出了前厅,往西边宗祠走去。
过了黑油栅栏内的五间大门,顺着松柏树间的白石甬路,直通正殿。
此处,是贾琮每一年都会来的地方,因此并不陌生。
宗祠正门闭合着,只有一边角门侧开。
四个青衣小厮垂手而立,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气氛肃穆,连贾琮c贾蓉至此,死人也只是打千儿行礼,并未出声。
二人径自入内。
祭祖时挂着的祖先“神影”都收了起来,那只有大开宗祠时才会挂起。
平时,供桌上只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神位灵牌。
贾家共二十房,在京八房。
只这八房的尊长,就是一极大的数字。
因而供桌上满满当当的全是灵位。
殿内堂下,一道身影垂头丧气的跪在那,看起来几无生息。
贾琮见之,心中一叹。
他又何尝想这般行事?
算起来,贾琏是贾家少有的不带戾气之人。
虽浑身纨绔膏粱气,好但到底心善手软。
只是,贾琮若不如此,贾琏为了不整天被贾赦打骂,就要将他唤回来侍疾。
贾赦打贾琏尚且不留手,打他贾琮,怕是连性命都不留了。
贾琏未必不知此情
再者,贾琏还要讨要晴雯去讨好贾赦。
贾琏可以不拿丫头当回事,贾琮却不能。
所以,他无法留手。
最重要的是,就算贾琏承袭了贾赦的爵位,对于整个贾家,也是弊大于利。
贾琏是个可以做好庶务的人,却承担不起一座国公府的安危兴衰。
如今朝堂上激流滚滚,新党气势正盛,一家独大,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再加上贾琮至今还未弄清楚,贾府前世宿敌忠顺王府是个怎样的情况,和贾府到底是怎样结仇的
以及先荣国贾代善,似还参与到十二年前夺嫡之变中,又留下了哪些隐患
诸多纷争,乱成一团。
激流湍急之下,稍有不慎,整个贾家都会陷入旋涡中。
贾琏其志其才,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