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闻言,听到一个“痨”字忌讳的很,皱眉道:“供奉这是何意?怎会与痨相干?”
张友士忙道:“倒不是痨,此症只是相似,却绝非痨症。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症状相似,且更胜一筹。贵府大太太肺腑受创,吐息艰难,连累心源,着实艰难。
且日后万不可见风,纵是屋内通风,也需在窗上多笼两层细纱。再者也见不得光,更见不得生客。
倒不是会传染,而是大太太受不住生猛之气,这一点务必切记!
纵是至亲,若非必要,也最好少相见。身边服侍的仆妇,最好也不要更换太多,人轮换最佳。”
这一番医嘱,旁人或许不大明白,贾琮又如何不懂?
不禁暗自赞叹,这位张友士果然高明。
虽不习西医,可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邢夫人肺部被刺,又被王善宝家的那么一压,胸腔负压消失后,肺心两脏功能受阻,自然像痨病。
而且,因为没有消炎药,贾赦那剑是不知多少年没拔出过的老剑,邢夫人没得破伤风都是天大的运气,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炎症,免疫系统也遭到破坏。
这种情况下,若是常接触生人,自然会有病菌袭扰之苦,到时候怕真要有性命之忧了。
不过不管懂不懂,众人也只有答应的份儿。
本也未必愿意多来。
贾琮送走张友士后折返回来,贾母c王夫人等人业已离去。
只留下王熙凤与平儿在房间内。
贾琮进门后,就发现平儿正面红耳赤,满面羞恼之色,王熙凤却一脸的坏笑,嘴角带着讥讽
根本不用多想,就知其没有好话。
贾琮眼睛一眯,笑道:“二嫂身体看起来果然大好了,那可真是大喜之事!小弟欢迎二嫂早来这边,管起这一摊子事来。平儿姐姐到底心善,和那些人斗智斗勇,太辛劳了些!”
王熙凤何等人,拔根头发都是空的,闻言气笑道:“了不得了!好你个琮哥儿,是骂我手狠心恶,合该和那些刁钻奴才斗是不是?”
贾琮还没答,平儿在一旁急道:“奶奶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贾琮闻言,差点没笑出来,果不其然,王熙凤闻言一张脸登时黑了。
她素以平儿为其心腹丫鬟,原以为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纵然在贾琮这,也必死身在曹营心在汉。
却不想,这才没两天,竟成了这般情况!
她看着平儿怒极反笑道:“平儿疯了不成?他是哪个?”
平儿也反应过来,一张脸真真成了火烧云般,差点都站不稳当了。
贾琮在一旁不厚道的笑出声,这时还没当多大的事,继续顽笑道:“二嫂别恼,平儿姐姐只是知道小弟与她一般纯善”
王熙凤闻言面色一收,丹凤眼眯起,眸光凌厉的看过来,冷笑一声道:“三弟如今愈发了得了!连骂我都敢当面骂了!看来再过几年,家里怕就没我容身之处了”
贾琮一听,就听出内中玄机,再看王熙凤的面色,连一点顽笑之色都欠奉。
显然,是真起了这等心思。
他心中一沉,倒不是怕,只是不想那么早和内宅中人去撕。
那实在得不到什么好,只能徒废精力。
心思百转中,贾琮面色一怔,见旁边平儿急的都快上火了,频频与他使眼色,贾琮收敛了笑容,茫然不解道:“二嫂,小弟素来视二嫂为至亲,又见二嫂从来大气非凡,方斗胆出此顽笑之言,心中绝无不敬之处。
若二嫂着恼,小弟与你道歉便是,二嫂你”
王熙凤也自知失态,有些过于外露了,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因此回过神后忙转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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