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墨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后,却愈发疯狂大喊道。
只因杨养正在,所以作为游行队伍中坚的兰台寺年轻御史们这次没有跟着鼓噪起来。
贾琮摇摇头,沉声道:“杜子墨,你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样子,实在让人作呕。出身寒门没什么,我读书进学的时候,处境怕还没你好……”
“放屁……胡说!”
杜子墨面色黝黑,脸上有些疮疤,看起来颇为难看,他那一身寒酸打扮不算什么,关键那一张扭曲的脸,着实让人厌恶,他带着江左口音的官话也不好听,一双泛黄的三角眼充满恶毒的看着贾琮,尖声叫道:“贾清臣,你太卑鄙无耻了,谁不知你出身国公府,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琮看向杨养正,道:“养正公可为我作证,若你连养正公都不信,你背后队伍里多是都中出身的士子,想来他们也皆有耳闻。”
杜子墨先看了眼漠然点头的杨养正,再豁然回首看了看暗自点头的一些士子,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贾琮却没再理会他,而是重复了之前之言:“出身寒门并没什么,地寒栽松柏,家贫子读书。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当然,我理解这位举子的愤怒,因为我知道,读书其实很耗银子。
进学的束脩,买书本笔墨的花费,日常的嚼用,对于富庶人家来说,都不是一笔小钱,更不用说寻常百姓家。等到如这位举子开始游学扬名养望时,花费更非农户寒门所能担负的起。所以,为了银子,为了能搏一个出人头地,你想踩我上位,我能理解,虽然我不会原谅你。”
说罢,贾琮一挥华美宽大的袍袖,挡住了杜子墨想要张口的机会,他看向抬着孔圣像的六位白发老儒和围上前的诸多士子儒生,大声道:“你们说,我贾琮堵塞言路,那我问你们,这些天来,你们肆无忌惮的骂我是误国之贼,骂首辅宁则臣是昏庸之相,骂次辅林清河只知阿附宁则臣的走狗,骂遍内阁学士,又骂遍军机处,哦对了,还有连养正公都受到牵连遭了殃,被你们骂成是尸位素餐的缩头老龟!
你们骂的尽兴啊,可曾有一人拦过你们,堵住你们的嘴?你们以为我们听不见么?
你们骂的这般尽兴,怎么就成了堵塞言路了?你们是在国子监不能呈述己见,还是在兰台寺不能上呈奏折?”
见诸人沉默,杜子墨这回却回过神来,抢先尖声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能说清太妃之事!贾清臣,你就是个佞幸之臣,佞幸小人!你为了遮掩此事,不惜自己来背负骂名,以邀圣眷。对于你这样的勋贵来说,只要有圣眷,就是世代的富贵。你以为旁人看不明白,只你自己一个聪明人吗?你居心叵测,卑鄙无耻。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骗得了天下人吗?须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心即天意。青史昭昭,容不得你这奸佞小人扭曲!”
“住口!!”
贾琮厉声一喝,迎着包括杨养正在内的诸多审视目光,大声道:“天下人有资格议论君父者有许多,唯独不包括你这样的寒门子弟!”
此话,让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
却听贾琮不给杜子墨反驳的机会,语速加快而愈发大声道:“陛下原本可为一太平天子,无为而治,可广纳秀女,可大兴土木,可享尽世间荣华富贵,但是,陛下从未如此。陛下登基十四载,日日勤政不休,不近女色,宫中连起码的妃嫔之位都未齐整。十四年来,除了与太上皇修建重华宫,皇太后修整慈宁宫,再未动一分土木。却将所有的精力,悉数用来推行新法,所为何人?!”
“便是为了,如你杜子墨父母那样的人,少交赋税,少服徭役,将丁口税和徭役都化进田亩中,让田地广者多交银子,贫寒百姓少交税赋,减轻民苦。”
“便是为了,让天下千千万万如你杜子墨爹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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