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时间就流逝得格外迅速。夏伊达和格雷c安吉拉提前了两天返回集合地,但这两天都不知怎么一下子就过去了。
每天都做了些适应性训练以保持身体的状态,但是针对性的训练就无从做起。大多数人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但身心都有一种微微压抑着的兴奋,因为既令人紧张,又令人期待的大赛终于迫在眉睫。
有些忐忑,可又迫切地想要在这场洗礼中检阅一下努力的成果,认清当下的自己所处的位置。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特殊的,比如康斯坦丁萨卡洛夫。
在他的神情举止里,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也看不出任何的兴奋。他原本就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这样的沉稳成熟在这段时光里与日俱增。
他比自己的同龄人见识过的多太多了,虽然四国竞技赛是没有参加过的新鲜经历,但任何的大阵仗都已经不足以压倒他的气势。
晚间,当选手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休息c思考和猜测第一轮比赛可能采用的形式的时候,康斯坦丁独自在练功房里,漫不经心地一遍一遍地做着最简单的动作。
“这个时候,没必要做这些了吧。”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康斯坦丁把高且稳健地控在头顶的长腿缓缓地收回地面,头也不回地问:“这个时间到这里来,又有何贵干?”
声音平和,但是缺乏情感,与原本总是洋溢着温暖光芒的少年似乎大为不同了。
“我是来找你的,和你一起练一会儿。”
康斯坦丁这才转过身来,微蹙着长眉注视着立在门口的格雷范塔西亚。
“我有些不明白。”沉默了一阵,康斯坦丁说。
格雷范塔西亚穿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安静地站在门口,宛如沉静的秋天。
这是康斯坦丁第一次看到范塔西亚穿舞服的样子。见过的,是他穿正装,或是穿便装的姿态,都十分优雅,然而,他穿舞服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却显得有一些刺眼。
格雷范塔西亚是极其适合舞服的,舞服严密地贴合着他的身体,把他身体的线条漂亮地勾勒出来——一副天生舞者的完美躯壳——与传说之中别无二致。
看着这样的格雷范塔西亚,那些好不容易使用毅力来淡化的思绪——关于心爱的少女,关于这个人与自己是注定要放在天平上衡量的,忽然全都翻涌上来。
然而康斯坦丁并没有责怪范塔西亚在这重要的大战前夕突然出现,甚至对自己造成了刺激。他只是默默地望过去,知道必然能获得想要的答案。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是相当理性且优秀的,这个人的出现,绝不会抱着那种无聊的目的。
“一起练习一会儿,或许对彼此都有好处。”格雷说。
康斯坦丁没有再多说话,练功房里随意地无序播放着旋律舒缓的经典音乐,两个人就像平时练功那样,对着镜子各练各的。
都没有去练什么难度大的动作,更没有互相比较和炫耀的意思,两个人都只是在随意地练习着一些最简单的基本动作,神态也都很轻松,看上去倒更像是在放松。
刚刚好练功房附近已经没有人了,如果有其他人经过的话,一定会立刻发现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所做的“放松运动”绝没有那么简单。当事人并不在意,但他们动作的美感是惊人的,足以直抵人的灵魂。
而且,这看似互不相干的练习,两个人通过巨大的镜子用眼神余光的交流,使他们的动作在意识的某个层面里交织在一起,互相探究,互相融合。
极高层次的舞者,仅仅是通过感觉,就能够从他人的舞蹈中有所收获,如果对方是有意想要提供信息,那么感觉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这是夏伊达的程度根本不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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