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自己都很难相信她还能多坚持这个愿望一秒钟。
“既然你不愿意嫁过去,又不愿意让露茜替你嫁过去,那么只能我替你嫁过去了。”
“什么!这这太荒谬了!”
“纽斯特里亚连几百个北方海盗都打不过,何况拥有十万大军的卡拉曼?他们一旦发起进攻,我们拿什么抵挡?不如,放弃王位,主动嫁过去,搞不好还能取得‘妻子’的地位,过几年生个儿子,也许能成为‘首席妻子’,享受首席妻子的荣华富贵,而你也能成为纽斯特里亚与卡拉曼共同的公主,在卡拉曼择婿”
“母亲!您在说什么!明明我们已经将他们打得一败涂地!北方人也好,卡拉曼也好,拉卡德也好,他们都都看见您的旗帜就放下刀子了啊!您只要挥挥手他们就逃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主动过去给他们做奴隶?”
“瞎说!我哪有将他们打得一败涂地?在你梦里打的吗?”
大魔王的语气是这样认真,以至于安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难道她的得救,不是真的,不是纽斯特里亚的海军拯救的?阴暗的灯光下,四面墙壁都好像突然有了生命,在念诵着无所不能的真理教的咒语,向她步步走来,不!不!她绝不要再回到真理教的土地上去!她用最冷静的语气喊道:“您的军队在大海和陆地上驰骋,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你在说笑,安娜,我区区一个乡下的男爵夫人,全心全意照顾孩子的主妇,哪里来的什么军队?可笑!恩,安娜啊,你明白了吗?如果我是一个如你当日所愿的人,那么,你也好,我也好,纽斯特里亚也好,会遭遇些什么,你心里该有点数了吧。”
安娜的确是有数了,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那您为什么有时间做点心,没时间陪我呢?”
“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做点心的时间里陪我呢?嗯?”大魔王摇摇头看着陷入了沉默的安娜:“我从前试图爱你,失败了,而你从未试图爱我,我不会将你安排到你本来该得的命运里去,尽管你一心这么要求而刚才有一瞬间我本来很想这么做,你对露茜的那一点善意证明了你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公主,我但愿将来人们称你为纽斯特里亚的女儿,不是因为你的出身,而是因为你的善行和爱,现在,你可以走了。”
当安娜再次走到庭院里去的时候,她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一个匆忙跑回来寻找遗落在工地上的画具的男孩子看到了她,笨拙地试图安慰她:“不要哭嘛,要不,我给你弄点坚果来?”
“讨厌!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也没哭!”安娜冲着他吼道,那个男孩子咧开嘴,白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小孩子才哭鼻子。”
“我没哭,我真的没哭,你才是小孩子!”
“我不小,明年就十三岁了!”
“我今年就能到十三岁!”
“真是一群屁孩啊。”遵照女王的命令藏在柱子后面看着安娜以保证她安全的侍从女官得意地想到:“我去年就十三岁了!”
很久以后,这个侍从女官在安娜与已经成为了正式画师的男孩子的婚礼上隐晦地提起了他们的初会,被新郎和新娘共同地用一大把坚果塞住了嘴,不过她后来还是被邀请了许多次,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安娜和她的丈夫是难得回首都一次的他们在他们的生命中走遍了整个大陆,安娜将她从红发前修女那里学习到的医术和其他知识传授给各个偏远山村的接生婆c女巫和年轻母亲,她的丈夫则为国家绘制地图和草药图,偶尔也描绘他们喜爱的风景图其中包括安娜对他们退休生活的向往,一栋坐落于工厂区的小房子,它有灰色的栏杆和满窗台茂盛的金盏花,孩子们在门口台阶上玩耍。
安娜一生都没有孩子,可是许许多多的孩子们都直接或间接地受了她的恩惠,他们都称她为“大妈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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