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又补充道:“我这个人虽然也一把年纪了,但是我不信这些,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周湄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但是,我老伴儿是信这个的,她一直烧香拜佛,是个很认真的信徒。”赵局叹了口气,这时候的他褪去在局子里的那种一把手的威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的头发虽然染的乌黑,但是发根处都是白地,那叹气的时候,眼尾的鱼尾纹皱起,透着沧桑。
“我就是想问问大师,能不能替我老伴儿向您求一道符,那什么,李老爷子信您,邵柏康那狐狸崽子也信您,我想您肯定比外面那些寺庙道观里弄来的强多了。我老伴儿看见了一定特别高兴。”
赵局虽然还严肃着,但是脸上明显带着笑容,那因为笑而再次涌起的鱼尾纹,有种能够穿透岁月的安稳和满足。
周湄意外的挑眉,她的眉不长不短,看着并不算锋利,但是当眉尾勾起的时候,却有种摄人的感觉,她有些玩味儿的笑了笑:“赵局长看来很爱您的妻子。”
赵局摆摆手:“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们这些老东西肯定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的,什么情情爱爱,太露骨了,不好!”
周湄笑了,第一次看见赵局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个严肃的男人,不算多刻板,因为体系内的工作教会了他油滑,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能够在完成领导的要求下完成工作。
可是周湄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男人也许油滑,也许会对人弯腰,哪怕是对她这样一个小了他那么多岁的小女孩,都能一口一个“您”,可这个男人真的毫无锋芒吗?那他就不可能把邵柏康称作为一只“狐狸崽子”!
一个敢于给邵柏康这样定位身份,这样毫不掩饰长辈看小辈胡闹的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沟壑?!
当他对她的“您”和对邵柏康的玩笑,放在了一起,就有种说不出在滋味儿。
周湄笑道:“邵柏康那老狐狸知道您是这么看他的吗?”
“当然不,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是一个好局长,好下属,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赵局抽了一口气,很随意的吐了个烟圈。
周湄无意间看了眼赵局的侧脸,心中忍不住一动,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阳台外面的世界,很宽广,带着无尽的吸引力,“赵局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帅气也很有个性的男人吧?”
“不敢不敢,周大师谬赞了。”赵局连连摆手,笑骂道:“都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不矜持了!我都一个老头子了,有你这么调侃我的吗!不过我家老伴儿喜欢就好,要是没有这张脸,我老伴儿当年也不会一眼就相中了我!”
周湄笑道:“得了得了,您该得意就得意,靠脸吃饭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赵局的眉头动了动,不怒自威,这要是换了局子里的其他下属,一准儿得战战兢兢,但是谁让他碰上的是周湄呢,周湄一点儿也不怂,笑眯眯地道:“冲破重重阻碍的爱情是伟大,也许爱情是起于不知名的原因,但是能够相爱,相伴,包容,却足够让人忘记曾经的那些伤痛。”
“谁说不是呢,我这一辈能够娶到婉娘那个女人,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赵局笑了笑,那染的乌黑的头发颤颤巍巍的动着,“看来周大师也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大师,都不谈感情的呢。”
周湄不在意的一笑:“感情这东西,不受人控制的。”她随意的看了眼手边:“瞧我闲扯了这么多,既然是您的夫人想要,那我就送您一张吧,记住,心诚则灵。”
说着,周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那符纸上已经用上等的朱砂勾勒好了,只是周湄并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咬破手指,在上面重新添加了一笔!
一笔起,风起树摇云悠悠。
一笔落,风止云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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