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楠的确没讨到燕德皇帝的欢心,自然燕德皇帝就想,我又不喜欢你丫的,天天在耳边聒噪,干嘛帮你挡。
于是沈幼楠就杯具了,先是让他这正二品左都御史贬谪成三品左副都御史,再贬成四品左佥都御史。后来他更是为前两年的回京遇刺案进谏,怪燕德皇帝对某些无辜牵涉的人判得过重。这下算是彻底触到了燕德皇帝的逆鳞,沈幼楠之前得罪的广大臣子自然不会忘了落井下石。
要不是那年沈幼楠的宝贝儿子沈大公子沈文轩被钦点成探花,又一向交游甚广和他爹的死板迂腐完全不同,一直颇得燕德皇帝喜欢,估计这沈幼楠就不只贬谪成七品监察御史这么简单了。
这也是为什么钱妈妈还是叫沈幼楠为御史的原因,的确,他还是御史,不过都察院最小的七品御史。能在短短几年内从正二品变成七品小吏,这沈幼楠也是个人才,想到这里,王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了。
所以说,无论古今中外,官场商场,都讲究一个做人的艺术,要不然怎么大字不识一个的韦小宝会无论高至庙堂下至江湖草莽,都混得风生水起呢。
只是王珞思绪乱飘之际,钱妈妈的话题已经转到了二姨娘身上,正和丽君,螺女,双喜说道起前几日上巳节二姨娘身怀六甲还去城郊西山娘娘庙求子的事了。
王珞虽然没亲眼见识过这风俗,但她读的这些闲书多,也知道些。这大齐朝自从道教兴起后,认为农历三月三不仅是上巳节,更是西王母蟠桃会之日,所以这一天拜西王母在大齐朝普遍盛行。
“就是栓娃娃,那主持赐给一根红线,用红线拴一个泥娃娃,娘娘神便会赐子,生子后把泥娃娃放在墙洞内,每年的三月三都要给娘娘神烧香上供。”钱妈妈说得绘声绘色。
丽君也听得有些入神,脱口问道:“这真能保佑生子么?”
“怎么,丽君你还没嫁就急着想抱个倌倌了?”钱妈妈促狭一笑,打趣起她来,丽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脸羞得通红。这一会大家也明白过来,连双喜嘴角都有了笑意。
“不是快了么,年底不就嫁了么?”螺女也笑了,白皙的圆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好不可爱。
丽君听得她们拿自己说笑,恼得作势要打她们,众人便嬉闹做一团,王珞带笑看着,也由得她们闹腾。反正自己屋里就这么几个人,她也不喜欢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怪闷得慌,只要她们知道人前人后的区别就够了。无人时,说笑几句打闹几下,也算活跃气氛,舒缓王珞无聊空虚的心情。
这么嬉笑说话着就过去了一个上午,王珞自从手受伤以来,姜氏就特许她两个月不必再去上闺学。而且每天都来绿缛阁探看王珞一次,叮嘱用药,王沛驰后来当然也是知道了,差点连学也不上,就要待在王珞身边,拍胸膛说要保护他姐姐。
姜氏当然不允,屡禁不止后,便勒令他两个月内不许再踏入绿缛阁一步,免得不用上学,还没轻没重的影响王珞的手伤。
这么一来,王珞自然更无聊了,幸好上次齐子祯在她马车后置箱笼里塞了许多稀罕的闲书。这才让王珞在这些日子里得以打发时间,再加上钱妈妈,丽君,还有螺女,双喜的陪伴,闲话,这日子倒也过得懒洋洋,舒服服的。
王珞打了个哈欠,刚听完钱妈妈讲了个上京城某官家内院里的好笑事,正意犹未尽,这时姜黄色的门帘一掀,双喜已经领着提着食盒的春香春河进来了。
王珞吩咐她们就把这午饭摆在这小厅的酸枝木圆桌上,丽君便吩咐夏雨夏雪服侍王珞净手。净手完,夏雨正帮着用细粗两种巾子交替擦拭时,双喜便在旁道:“小姐,刚刚奴婢从厨房那头来时,刚听见厨房里的粗使丫鬟们说二姨奶奶好像要生了呢。”
王珞闻言挑起眉头,随口问道:“哦,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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