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王元贤当然是相信姜氏一些的,姜氏心慈,心思又慧敏,如果她真要动心思,哪会这么容易就被二姨娘抓住了把柄。而且二姨娘向来喜欢夸大其词,或是虚言假语,之前扑蝶会上王玥和王珞的事,明明对错分明,二姨娘还偏要在他这里颠倒是非,也像今日这般眼泪涟涟好不委屈,他都差点信了她去。
但结果呢,王玥还不是一对质就现了原型,害他王元贤这做爹的好一个没脸,幸亏王珞那丫头不是个喜爱追究的所以今儿,谁知道是不是这二姨娘又故技重施,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蒙骗的。
“老爷这么说,难道倒是婢妾有意冤屈侧夫人了?”二姨娘瞪大眼,眼里阴鸷一闪,万没想到王元贤说得这样直接,脸通红,哭个不停起来,“原来婢妾在老爷心里就是这样阴毒的女人,婢妾真是有口难言”
“好了。”王元贤打断道,对她的哭诉不为所动,沉声道:“今儿的事且等大夫来了,立马就见分晓,你不必再多费唇舌。若真是侧夫人动了点什么手脚,爷也必然不会饶她,若是其他什么有意冤枉,那也别怪爷不念旧情,家法处置。”
二姨娘不禁一个冷颤,轻轻擦拭着眼泪,一时不知该做如何说。
柯老夫人见王元贤说了这般话,心里顿生怒火,却强自忍着,冷笑一声,道:“老爷这般袒护姜氏,若真是姜氏做了这见不得光的事,老爷打算如何处置?”
“且不说依她的性子决计做不出这样的阴毒事,若果真做了,我必然不会轻饶。”王元贤说完,又触上柯老夫人还不满意的眼神,心里微动,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不喜欢姜氏的么,平时他都没察觉出来不过,也不难理解,王元贤眼神中就有了讽意,谁叫姜氏姓姜呢。
不过就算心里不悦,王元贤也不会在柯老夫人面前表露出来,门面功夫这些宅门里的女人会,他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大老爷们自然也不差。他慢悠悠地一句,“若姜氏真在洺哥儿身上做了手脚,真下了什么花的毒,我就让她下堂,当是给母亲的交代。”
柯老夫人听了,这才脸色一缓,似对这句话很满意,微微笑道:“这不是要老爷给我这老骨头交代,我只是希望老爷身为一家之主要公断,万不可因喜好而视家宅不宁而不见。”
王元贤默然不语,眉头微紧,她这话的意思是认定是姜氏做的了。没想到柯老夫人竟然要逼得这般地步,姜氏掌理内院府务,其实何时有家宅不宁过
“红曳,你去苠予居唤夫人来。”柯老夫人吩咐道,见王元贤脸上露出不耐,又解释道:“这种内院的事情,老爷还是不方便处置的,本来这内院的事一直是姜氏在打理,如果不是姜氏这次也牵涉其中,我这老婆子何苦干涉进来。请夫人来处置,总也名正言顺些。”
“母亲此言差矣,夫人身子不佳卧病已久,这事母亲看着办便是,儿子其实不觉得有母亲想得那么不堪。”王元贤声音硬起来,他虽然出于孝义不得不敬重柯老夫人,但那种敬重不是敬爱,是有限度的。
柯老夫人却没有唤回女婢的意思,红曳掀起帘子出了去,王元贤正待要争执几句,那头门帘又掀了起来,是刘吉,他领着一个四十出头,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夫进了来。
“公爷,老夫人。”两位大夫行了拜礼,王元贤忙带笑起身,唤丫鬟们帮两位大夫拿好医箱各物。柯老夫人也从座上起身,领着一行人去了里屋内室,招呼两位大夫给已经睡下的王沛洺诊治。
王元贤见王沛洺身上的红疹并不见消褪,反而有越长越多的趋势,看上去那小脸显得触目惊心。他不由困惑,问道:“母亲,这两日洺哥儿可要按时用药?怎么一点都不见好,反而瞧着严重了?”
“怎么没用,那日大夫瞧了后,开的药就一直按时服用,从未间断。”柯老夫人看着王沛洺也面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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