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里的哥哥,当然是赵仪修了,其他小姐们听得还有公子在里头,顿时少了几分兴致,便想打道直接去王媛的沉雾居。
只是到底公子们的脚程比小姐们的快些,王珞这一行人刚要转身,那头王沛鸿,王沛驰,还有赵仪修几人有说有笑的就从假山那头绕了过来。
如此打了照面,自然是不能避了,众小姐便都停了步子,那头三个公子见了她们在,脸上似也讪讪,互相见了礼,寒暄几句后方才各行各道。
待三个公子刚一走,王玥就挑起眉,瓮声瓮气的道:“真是好不稀奇,四哥同七弟亲热也罢了,到底也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不过如今,竟然会和赵表哥走到一起,着实让我大大意外。”
这话里头的意思,无外乎是几月前王沛鸿屋里那次丝竹之乱,还有赵仪修借王沛驰向王元贤告状的事。当然,这是外人的看法,事实上,王珞很清楚是不是赵仪修借了王沛驰,还是王沛驰借了赵仪修。
这话有些夹枪带棍,不过是暗讽赵宜姗罢了,只怕换了旁的小姐,脸色就要不好了。
只是赵宜姗向来神经比较大条,没听出里层的意思,只大咧咧道:“这有什么稀奇,听我哥哥说,这次上巳节西郊的曲水流觞,是沈大公子主持的,四表哥虽身子不好,这次却也能同哥哥,还有七表弟一齐去呢。”
王媛听了也颇有些惊讶,道:“四弟身子不好也不是一两日了,平日里不是不允他随意出去的么?”
“可不是呢,四哥动不动就咳血呢。”王璃脆生生道,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王珞倒是一点也不吃惊,见众小姐不解,于是便漫不经心的道:“他们这些公子倌倌的事情,哪是咱们能说道的。再说了,四哥再身子不济,也是咱们公府的公子,爹难道还会像养着咱们一样把四哥养在家里不让出去不成。”
众小姐听了也颇以为然,王珞便接着道:“而且这次曲水流觞不是沈大公子主持么,沈大公子如今虽然只是翰林院编撰,但向来得陛下赏识。只怕这次曲水流觞请的都是文人贵公子之流,就算为着四哥的前途,爹也不会回拒这次的。”
这话解释的滴水不漏,缓了小姐们心里的疑心,王珞便又不动声色的转去了其他的话头,心里却是舒展看来,嘴角渐渐逸出了笑。
这解释原是王珞一时想的,却不知后头同王沛驰谈起时,才知道王沛驰在王元贤面前也是用的类似一套理由,才帮王沛鸿劝得这次可以去西郊的机会。
王沛驰年纪小,之前又在王元贤心里留了心正好印象,这次见他说得如此头头是道,听得十分高兴,倒还赞起他以德报怨,王沛驰自然回一句兄弟孝悌,当属本分。
哪里有做父亲的不喜欢儿女间和睦的,自然喜不自胜,对王沛驰又满意几分。
所以这次王沛驰算是一举数得,王珞听得也心里欢畅,很有些感概的拍了拍王沛驰的小肩膀,道:“他日弟弟你长大了,必然在官场里混的如鱼得水。”
王沛驰一听,便灿烂的笑了,露出两颗隐隐的虎牙,就这一刻,倒完全似足了孩子模样。只是这样的模样,他也只展现在王珞面前罢了。
“以后我做了大官,便由我来保护姐姐,谁敢欺负姐姐,我就杀一儆百。”
王沛驰说的信誓旦旦,但在王珞看来却还是孩子气的话,只笑着摸摸他的头,其实若在现代,他其实不过该是小学生的年纪啊。但为人处事,还有机谋,早已不似孩童了,是好是坏
不过,可能早早的结束童年,以后的日子才能走得更久远些,毕竟不是每个王沛驰都有一个有如姜氏的娘亲可以庇佑。人还是得靠自己,比如现在的王珞,眼下无法再联系齐子祯,也不代表她王珞就什么也做不了。
思及此,王珞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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