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为什么,你现在从來都不笑了。”他落寂的问。
不笑。
我一震。
我有多久沒笑过。
自从辰伊哥哥出事到现在,自从发现,醒过來的是“他”而不是他,我一直,强颜也无法欢笑。
那双漂亮的眸,盛满仰郁,“他”,继续问着,问得极轻极轻,“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能分我一点点。”
“你知道吗。这具身体,是我付出多少努力,才挣得的。我以为,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有‘天长地久’,但是,原來,还是不行……”
“因为,你无法爱我……”“他”的唇,淡淡勾起了笑容。
明明都知道,但是到了这样的田地,连“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舍放弃。
张了张口,他还想问什么。
话梗在喉间,却问了另一个问題:
“告诉我,你会永远只喜欢他吗。”
因为“他”的话,我的胸口被堵到发慌。
永远只喜欢他……
“是……”我知道,答案很残忍。
但是,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任何人。
因为我的答案,他的嘴唇骤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但是,“沒关系的,我和他很象,只要我成为了他,你会喜欢我的……”
沒有自信满满、骄傲的声音,只有喃喃的低喃,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低喃。
木然的,他转身,冰冷、僵硬、沒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嘴唇已经苍白、冰冷到发僵。
一步,又一步,沒有咆哮、沒有漫天的怒意,只有寂静。很寂静,很寂静的离开。
望着那道白色沉静、黯淡的背影,突然,我捂着胸口。
好,痛。
有什么东西,好象在心房撕裂了一样。
为什么,会痛。
喜欢,“他”吗。
不,……
只是,以前,可以回绝的很决绝,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行了。
……
“妈咪。”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飘”到了我的身旁。
他戴着大大的草帽,裤管调皮的卷起,脚丫子上,都是泥泞。
在这片土地上,小老头才开始真正象个孩子。
普罗旺斯的天气非常好,太阳晒过來,暖暖的,却又不太刺眼。
从阴雨绵绵的英国,到阳光窒热的沙国,气温适宜的普罗旺斯,简直是天堂。
“妈咪,他的脾气,越來越好了。”小老头的眼睛,微眯,看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身影,也在发呆。
“他怕你不开心,怕你不幸福,怕你又会难过,妈咪,他真的很紧张你。”
不知道曾几何时,小老头也与他化敌为友了。
也许是,同一战线,同一目标,两个人共同照顾我的时候。
“妈咪,你知道吗。你瘦得有多厉害,还经常常常一个人默默发呆,目光不知道遥远得飘向了哪里,这样的妈咪,连我都害怕会失去,更不要提他了。妈咪,你一定不知道,每一次你一拉小提琴的时候,总是沒完沒了,投入、忧郁的样子,简直象在自虐,他一直站在身后,看着这样的你,”
“看着你的他,因为你的痛苦,他的背影看起來,好象也有一股痛苦在散发,普罗旺斯的天空,因为你们,都忧郁的在下雨了,”
是吗。原來,普罗旺斯的天空,也会下雨……
“妈咪,这样好吗。如果一个人格不断的去模仿另一个人格,那么,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小老头担忧的说。
VVVVVVVVVV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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