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得了另一种病,它的名字叫仰郁。
医生,让我必须定时服药。
晚上,我又服下那些药丸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复杂、深刻。
“怎么样,你才会快乐。”“他”低头,问着自己,眼神一片空茫。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会有奇迹的……会有奇迹的……
见着我的不快乐,他这样轻声,安抚我。
……
清晨起來,他静静的叠好自己的被子。
我们住的普罗旺斯这间木房,沒有任何奢华,就象一对平民百姓。
所以,更加沒有女仆。
他学着烹饪,而我学着洗衣服、收拾房间,碗筷则由小老头殷勤的揽下。
我们,是最平凡的三口之家。
“今天想吃什么。我去镇上买。”
里面是洁白的衬衣,将西服的纽扣一个、一个的扣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温和的语气,背对着我的“他”,询问着我。
阳光背对着光,照在他挺直寂寞的背脊。
明明是暖洋,却依然觉得一丝也不温暖。
【随便。】
我牵强一笑。
“去买羊扒,继续做法式白汁蘑菇羊扒,给你吃,好吗。”昨天用餐的时候,他留心到,白汁蘑菇羊扒这道菜,我稍微多吃了一点点。
我不想说,多吃了一点点,是因为,他平时做的菜,真的很难吃,牛排会烤得太老、意大利面会整个糊掉,只有这道菜,白汁配上了蝴蝶粉,比较美味。
但是,我同意让他继续在厨房打“混”,是因为,只有又烧“坏”一锅料理,沒有时间补救时,他会懊恼、蹙眉、甚至拍额诅咒的样子,才真正象他自己。
见我点了一下头,“他”安心的推开木门,正想出门。
想了一下,却回头。
“纱漫,一起出门吧。。”
有点意外,对“他”的邀请。
“快点。”“他”温和的笑着催促。
“他”已经很久沒有象现在一样勉强我,牵强一笑,我顺从的跟着他出门。
一到小镇,采买好所有材料。
经过小镇一家医院的时候,突然,“他”的车速慢了下來。
“纱缦,我口渴,去买一瓶旷泉水。”“他”将车停了下來,态度很不自然的指了一下,街对面的便利店。
【好。】
我点了一下头。
“他”推开车门,想关上时,一瞬间,我居然见到“他”,犹豫了一下。
低身,突然,“他”探了过來,对我揉揉头发,“纱缦,白汁蘑菇羊扒的做法是蘑菇300克,切片,面粉2汤匙,鲜奶油30毫升……”
我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见我根本沒有在听,他翻了一下白眼,放弃,却恶狠狠的叮嘱,“丫头。未來的每一天,你都给我开开心心。”完全辰洛式的霸道,让我一头雾水。
久别的霸道。
那时候的我,居然忽略了“他”语气里那一丝很难察觉的决绝。
关上车门,“他”回身,踏出的每一步,都那么义无反顾。
今天的普罗旺斯,突然,风有点大。
风鼓进“他”的衬衣,“他”发鼓的衬衣后背,居然象里面长了一对洁白的翅膀一样。
洁白到,好象,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坐在车里的我,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很怪异、很怪异的感觉。
觉得,有什么东西,好象快要从手心里一点一滴流逝一样。
突然,有点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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