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发软上气不接下气,刺痛的感觉袭遍全身,却依然走不到尽头。红叶发现自己离那尽头像是更远了些,她不禁心急地呐喊出声。她的声音就在空旷的四野间回荡,传回來一声强过一声的回音。
突然间,路尽头的那点亮光慢慢地扩散扩散,瞬间弥漫在了整个黑暗的世界里,光明笼罩的大地。红叶微挡了挡被强光刺痛的双眼,放下双手凝神望去。眼前的一幕却让她下意识地捂住双唇,眼中的惊骇使黑亮的瞳仁呈放大状。
只见那个无数次出现在红叶梦里,身穿玄色曳地宫装出尘脱俗的女子,此刻面色淡然地坐在敞着雕花木窗的妆台前,玄色的曳地广袖铺散在膝盖之上,如云的鬓发上拢起一个简洁高雅的宫髻,一根青翠碧绿的玉簪斜斜地穿发而过,簪尾有一点小小的翘起,勾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玉蝶,栩栩如生夺人心魄,一身的雪肌玉肤彷如九天谪仙下得凡尘來,出尘脱俗。置于膝盖之上的双手却紧紧地攥住,指节根根泛白,莹白如满月的侧脸上,有一丝冷意印染,抿起的唇畔有讥诮在荡漾,让吹弹可破的玉颜上有了人间精灵的气息。
红叶知道,这个女子必定是舒勉等人口中的‘虹儿’,轩辕虹无疑。
而她的身前却站着一身黑底描金长袍的男子,修长挺拔,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直直地披荡在挺直的后背上。那男子冷峻的侧脸上棱角分明,一张薄唇紧紧地抿起,怒意横生的重瞳里有两簇火焰在窜烧。他修长莹润的右手上执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有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在微微荡漾。
对红叶來说,这张脸跟那女子的脸一样是如此的熟悉,正是那与将她置之死地冷酷绝情的旭慕。
为什么。为什么又见到了这两人纠葛不清的画面。这些到底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仅仅是幻象而已。到底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吗。
红叶心烦意乱地眨动大睁双眼,却怎么也无法闭上,也无法扭动头颅身躯,冥冥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紧紧地钉在了原地,强迫着她去看去听。她却并不死心地拼命地眨动着,晃动着,却依然无法眨动双眼,身体同样无法挪动分毫,她万般不情愿的被迫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喝了它。”旭慕单手执碗推到女子的身前,冷然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强硬而霸道。
“哈哈哈,旭慕。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这个沒心沒肺黑心肝,却想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儿不成。”‘轩辕虹’双手回收抚在平坦的小腹上,脸上似是悲愤至极,却又怒极反笑,她扬起晶莹如满月的脸庞,怒焰点燃了她晶亮的双眼。红叶仿佛能够看穿那女子的心底,她心碎裂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耳畔荡开了一圈圈有回音的脆响。
“孤王说过,此生孤王无须多余的累赘。”旭慕冰冷的声音像是來自阿鼻地狱的修罗魔王,“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逼孤王动手。”
“你……休……想。”‘轩辕虹’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单薄的身躯,如弱柳扶风般的腰肢傲然地挺立着,她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迸出满含恨意的绝然,“除非我死。”
“來人。”男子扬头朝着殿门外怒喝了一声,回身一步步的向着傲然挺坐的女子,冷峻的薄唇抿成一个霸道决然的弧度,“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看着那逐步逼近冰冷森然的旭慕,那一步步踏近的步伐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坎上一般,女子瞳孔一缩,紧咬的下唇红得似是要沁出血來,身子紧紧地抵在身后的妆台上,却怎么也撑不住战栗的腰脊,她下意识地摇晃着螓首,眼里有着惊恐万分的挣扎与绝望。仿佛与那女子心灵相通一般,从她心底涌起惊慌失措的无力感同样紧紧地撷住红叶的喉咙,悲伤至极愤恨至极的感觉令红叶全身微微的颤抖起來。
“不要过來。不要……”‘轩辕虹’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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