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即位前夕
宁娅若在皇宫住了几个月时间,仍然沒有换过华丽的正统宫装。如今有即定的身份在也依然是一身轻便简装,头绾一根样式普通的白玉发簪行走在宫中。因为明天赵恒登基,她是先帝唯一与立嗣遗诏一同受册封的妃子,所以即使她在宫外有府邸,今天晚上她也必须留在皇宫内等待明日天未亮时就要倍受折腾的册封仪式。
宁娅若被单独赐了中宫的仁明殿后,就搬出了福宁宫的偏殿。原來的李皇后如今也升为了太后,移住到西宫的慈宁殿。
宁娅若不知是连日來的变故让她身心劳累,还是在紧张明天的册封,她半夜心绪难宁的入不了眠,遂领着担心着她也不能入睡的赫奴前往了福宁宫。到了之后,才从值夜的太监那里得知赵恒不在寝宫。然后她又是一路询问到了每日上朝的前宫,,唯她有资格前往的宫殿,,紫宸殿。
虽然赵恒要到明天才算正式的皇帝,但是自从赵光义的遗诏一公布,他就已经是这天下之主了。所以,宁娅若对着躬身侯在殿外的太监轻声问道:“皇上在里面。”
“回娘娘话,圣上在里面。”这名太监一见宁娅若只领着赫奴一人到來,立即恭谨的跪到地上请安。随后略一思忖便大胆直言道:“娘娘,奴才斗胆想请娘娘劝劝圣上吧。圣上一个人在里面已经待了许久了,又不许奴才们进去打扰,奴才担心……”剩下未完的话他自然不敢说下去,但也已经够清楚明了的了。
“嗯,我知道了。”还是不习惯自称什么本宫、哀家的呵。哀家哀家,不哀也被叫哀了哈。宁娅若淡淡的应道。让赫奴留在门口,自己一个人在太监悄悄为她开门后迈了进去。
宁娅若一进到门内就远远的看见赵恒正面站在金灿灿的龙椅前,孤零零的背影在这宽旷的大殿内显然有几分萧索之感。遂故意用着轻快的语气扬声道:“呵。你是太兴奋了睡不着,想在这里连夜等着百官來朝啊。”
赵恒之前是陷入了沉思,丝毫沒注意到大门开阖的吱呀声。现下听得熟悉的调侃嬉笑,他顿觉一股暖意占满了心头颤得自己竟生生的震了一下,驱逐掉了先前只感无力的阴郁。随即急转过身,满含笑意的回望从门口缓缓朝自己行來的宁娅若道:“若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入睡。”
“皇上都沒睡,臣妾哪儿敢私自先眠啊。。”宁娅若施施然走到御阶之下,仰望着赵恒若有其事的揶揄道。
“若儿……”赵恒一听宁娅若的称呼,霎时全身又感觉疲惫无力了。他知道高处不胜寒,自古以來的皇帝便是孤家寡人,不能有亲情、友情……甚至是最难得的爱情。可是他绝对绝对不希望面前的她,也有对他生分的那一日啊……
“恒,放心。你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孤单一个人的。你有我,有宇,有逸,还有看似对什么都好象冷漠无情的墨墨。你要记住,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远离了你,我们还是会永远都站在你身边的。”赵恒哪儿都不去,就独自待在上朝的紫宸殿里,宁娅若便能猜得到他在想些什么。而赵光义正是料定了她不会放弃他,所以才敢妄自封了她作妃子嘛。
“可你为什么唤我皇上,唤我恒。我还依然是你的元侃啊……”赵恒已无力再举足走下御阶,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宁娅若一步步走上御阶向他靠近。待得她走到近前就牵过她的柔荑紧握在他的大掌中,仿佛抓到了浮木一般不想也不敢再放手。
“因为你已换了身份,所以在人前我必须给予你足够的尊重。因为你已受先帝御赐更改了名讳,所以你必须抛下过去从新开始。不过……”宁娅若抬起被赵恒握住的一手,另一手回握在他的手背上。“不过,无论你的身份如何变更,你的名字如何改换,你依然是我心目中的那一个人。所以请不要担心,我自始至终都未在意过灵魂以外的陪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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