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京。
朱可娃是个地地道道的武汉人,气质里就是偏南方的小桥流水、小奶美人、小笼包子。可是,出于对她“随遇而安”个性的最好发挥,北漂至京后,她也在努力对京都投抱热诚,“哼,美国的橘子包着纸;遇到北平的带霜儿的玉李,还不愧杀。”就是要拿出老舍这般对京城煽情式的深情厚谊。
可惜,始终是敬畏,沒有亲近感。今天一瞧这滔天阵势,更显她南方人的局促。朱可娃感叹:天朝威严尽在京都,尽在枪杆子手握的这一帮“八旗兵”的怒气里。
赶來见此一幕,朱可娃有些心中肿胀,字不成句,句不成篇。
因为,各个精猛年轻的战士,他们非常年轻。一百张倨傲的脸,一百秉张狂的气质。
因为,她的闹闹。站在所有人的头顶,站在佛顶。他脚下是一尊全金的佛像。谁把他放在那上面站着的,谁又在他身后斜挎一只钢枪,我的儿啊,小男子淡定站立,身下是佛,身后是枪。这就是政权。
因为,唐细细。
《荡寇志》第76回,“贤侄休怪老夫说,似你这般人物,不争就此罢休。你此去,须韬光养晦,再看天时。”
韬光养晦。唐细细独特的妖孽如果再加上权谋,何止了得,以一敌百。眼中是辽阔。是静谋。
因为。那个穿军装的幼年男子。
可娃狠狠咬住了唇。眼睛在模糊。
一见到他。一种由心的依赖。一种黏稠的宠爱。
记忆飘飘荡荡而來。
她与他住在租來的小房子里。
他给她买菜。
他给她做饭。
他给她洗脚。
她发脾气。他跪下來抱住她的腿。在她的肚皮上哭。
他去参军。她教他面试。
他无法无天。可。只一心一意忠诚于她。
他属于她。这世上她啥也沒有了。他一定还在她身边。。。
朱可娃有些哽咽。
有些羞愧。
是的。她被抛弃。不完全是人家的责任。她确实出了轨。她和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孩子腻在了一起。甚至。当时。这个孩子还未成年。。。
四德。
朱四德。
也许。这个身穿军装的赤子。才是我的本筋和智齿的生生父亲。
咳。回到題外吧。一个人的脑子多么重要。它正常。世界的秩序都是正常。它混乱了。世界就要大战。
你无法掌控朱可娃已然脱了轨的脑子。她非要这样串联起一些事怎么办。
是的。
那个身穿军装。横得象万人祖宗。又美得天上仙人儿的“幼子赤子”不是咱和阎王是谁。
他现在是一身怒火憋屈着又狠毒着算计呢。是沒望见远远躲在角落里“混乱混乱再混乱”的朱可娃。更无法得知他想的恨不得去宰阎王的坨坨此时真是。。。。有多“厚爱”他。
朱可娃这么多裙下臣子。谁也不记得了。甚至她的宝贝疙瘩弟弟朱可晓。却。记得他。和赞。她的“贴身佞臣”。
更甚。
和阎王一辈子想着就哭的悔事。自己亲手呵护接生的饕餮二子。一个都不是自己的。却。老天垂爱吧。坨坨现在就觉得这对饕餮是他和赞的。
更更甚。
坨坨现在最最信任依赖他了。是全心全意咧。她不觉得“她在他未成年就占有了他”。而且一起厮混的如此“艰辛”。有种患难与共的戚戚感。
只是。
这一切。
坨坨不记得“和赞”。只记“朱四德”。
坨坨完完全全当“朱四德”是所有物了。且。多强烈的感情。竟然。猛然看见“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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