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天放了学后。和赞说。今天带我回你家老宅住一宿吧。挺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环境。这肯定是借口。不能让她回家呀。保管一回去她就会问“闹闹呢”。瞒得了一时。要真一晚上还找不着。。。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唯一的办法。先稳住她一晚上。同时这边肯定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找。如果真拖到了第二天。。。。。只得继续瞒。可以告诉她闹闹在北京还要上学先回去了。这起码又可以稳一段时间。。。。。不过。揪心哇。这哪是长久之计。现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凌迟着每个人的心。

    饕餮二子抱到南京路老宅这边來了。起码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她更能安心些。和许抱孩子们过去的。过去时。可娃还在做饭。

    “闹闹呢。”果然会问。

    “老爷子还有东西要教他。不让他过來。对了。闹闹在北京还要上学呢。在沒转回武汉之前。还是要先回去把课先上着。不能老这么耽误着孩子的学习吧。”和许这是在打“预防针”呢。为万一明日还不见闹闹“埋伏笔”。

    她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学习不能耽误。尽早转回武汉吧，先前是我糊涂，。。。”她停了下，切菜的手都有些忧伤，“哪有孩子跟妈离那么远的。。。”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她的小赞，想哭。

    饕餮二子满院子跑呢，叽叽喳喳，多少分散了些她的注意力。和许临走前拍了拍弟弟的肩头，“会找着的，别慌，吓着她了。”和小赞第一次跟哥哥如此“平和”，点点头，“我知道。”声音里，有担当。心，当然揪着。

    闹闹啊，你在哪里。更揪心，明天正好还是小儿子的生日啊。。

    老爷子是上午接到武大领导的电话，说是听说他从法国回來了，现在学校正好有个客座讲座想请他老人家回來讲讲，领导们说是要亲自上门來“请”，朱源忙说“不用不用，这是工作上的事，领导这么忙，我去你们办公室谈。”适时，饕餮二子在家睡的正香，保姆在家呢，可以照看着。老爷子就只把大外孙带去了，正好也叫闹闹看看他妈妈他舅舅从小就“熏陶”其间的这座百年名校。

    从半山庐下來，朱源一路跟大外孙讲着武大的历史一边爷孙俩儿闲庭信步，确是一番自在。老爷子上了行政楼。闹闹跟外公说。我能就在那个体育场旁边看他们打球吗。那边学生们确实在组织足球比赛。朱源想。在校园里还不安全。他们家三个孩子比闹闹这会儿还小时就在这个校园里跑來跑去了。能出什么事儿。小儿子想看就看呗。点点头。不过还是嘱咐了几句。上楼了。

    事后。朱源恨不得把一把老命悔死。直捶自己的脑袋。闹闹。闹闹。。。怎么能跟可娃他们那会儿比。现在社会这么复杂。。。老爷子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恨自己。真害大病了。晕了过去。醒了就是要命的急。要命的悔。要命的怕。。

    都來了。

    这会儿。朱源无暇顾及他这个“清寒教授”家里如何过分的“蓬荜生辉”。他只能半躺在床上。淌着泪。一心牵挂着他的大外孙。深深地磨折着自己。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面对他本就多舛的大闺女。。。

    晓得劝也沒有用。都围在他床边。

    周夕然坐在这边椅子上。

    艾楠驰坐在这边的椅子上。

    俱是有靠背也不靠。

    两位夫人。亲自在厨房熬着药。端进端出。

    抽空儿。和夫人一直亲自打着电话，给楼下的秘书，给还在天上飞的他们家的首长。“怎么还沒过來。快点儿呀。”

    只有他们家和首长在北京要紧急乘专机过來，这会儿，夫人再怎么催也是枉然，飞机那天上飞也不能加速。

    当然，儿子辈全在外面客厅，遥控各自“嫡系”。这会儿，有冤有仇的，有猫腻的，全互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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