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笙,我要去找他,我必须去找他,这样一个实权人物,他说出来的话必然是有分量的,如果他肯帮我们,允恩他们必然会没事的!”宋婉华因着激动,语速越来越快,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微的尖锐。
然而,亦笙却并不如她一般乐观,“可是,婉华姐姐,那也得他肯帮我们才行呀,你也说了,这是个非同小可的实权人物,我们连大使先生都没有办法能够求见到,更何况是这位薄少帅。”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些天来,我们找的人,要不就说不上话,要不就见不到面,再这样下去,允恩他们非被遣返回去不可的!我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寄希望于薄聿铮了。我想,毕竟他是生活在国内的,比法国人或者是在法的华人们都更能体会国家的动乱和时局维艰,或许,他是会理解和同情我们的行为并肯帮忙的。”
亦笙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丧气的话,然而心里却明白,这很可能只是宋婉华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
薄聿铮是何许人,戎马倥偬打下他的世界,不到而立的年纪,便掌重权,负方面,在中国军政两界位极翘楚,独当一面。
这样一个年少倾世的风云人物,如何有时间和精力来插手学生闹事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岂是她们两个女学生想见便能见得到的。
她心底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却到底踌躇,没有说出来,只是陪宋婉华一道,连夜赶回了巴黎。
事实证明,她所料想的一点儿错也没有。
薄聿铮这一次赴法考察,是早已公开了的行为,由意大利转道而来,中国驻法公使和法方军政要人悉数前往迎接,种种热闹排场,远非上一次他私下探望冯维麟时所能比拟。
密密匝匝的人头攒动,一层又一层的军警戒严,她们连薄聿铮的影子都没能见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迎接他的车队,扬长而去。
宋婉华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双眼发直,不停地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巴黎的行程只有两天,我一定要见到他才行。”
亦笙将她带回自己的宿舍,思量许久,终是开口,“婉华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宋婉华站了起身,“我和你一道去。”
亦笙摇头,“你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强弩之末,非得休息一下才行,什么都不要想,先睡一觉,等我回来叫你。”
好说歹说将宋婉华安抚住了,她关上门,往纪桓的住的地方走去。
其实心内仍在踌躇,如何不明白,冯维麟并不想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家庭关系,也因此,就连薄聿铮都并没有借此机会一并探他,而是在私下里先来看望,毕竟,他的此行太过瞩目,而冯维麟显然不想被打破了平静的求学生活。
自己才刚听完他毫无保留的倾吐心声,转眼就借着他的家庭关系来求他帮忙,实在是很令人不齿,可是如今,她又确实想不出第二条路子。
眼见得纪桓的宿舍楼就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打定了主意,如若是冯维麟不愿意,自己绝不强求叫他为难,只是至少,得试上一试,问问他的意愿。
而心里,明明是这样的不合时宜,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涌上了一丝紧张和甜蜜。
她马上就要再见到纪桓了,他会不会怪自己的不辞而别?
要是他生气,等她办好了婉华姐姐的事情,就去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哄他,她知道,他是不会气自己太长时间的。
她还要告诉他,这些个日日夜夜,她一直都在想他,还有,离开那夜,那个美好得不可思议的亲吻。
双颊不自觉的染上了红晕,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的上了楼,来到了纪桓与冯维麟的宿舍门口,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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