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担负抗日救亡之责任。。这也是我此次冒险來见将军的原因。”
薄聿铮笑了一笑,“牟先生也知道此行冒险,却仍执意前來,就不担心有去无回,又或者是被我扣下,以向贵党交换更为丰厚的回报,”
牟允恩闻言,却是坦然开口:“首先,我党领导都相信将军大义,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退一步说,我此次是以个人名义前來探望同窗,薄将军所说的丰厚回报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今天回不去,那我党同志便不会再对将军抱有幻想,往后开展起工作來也可不必顾忌。而如果我们赌赢了,那便是国家的大利。允恩一条命,权当试金石,我认为很值得。”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还有一点,却沒有说出來。
当日组织之所以同意他的行动,也是考虑到了他与亦笙的同窗之谊,料着他在安全上能够多得到一层保障。
他不由得想起了她方才离去时的背影,一次也沒有回头。
早该知道的,也不是沒想到,她自然是只会站在自己丈夫身后,可为什么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略微黯然。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黯然是那样的不合时宜,于是强自振作了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又对薄聿铮道:“可是,不管薄将军最终怎样抉择,我都希望将军能记住一点。。”
他顿了顿,直视薄聿铮,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国难当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他那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偌大的客厅当中一时无声,就连那些持枪的警卫们面上亦是现出了深深的动容,那手虽因着纪律与责任仍是握在枪上,却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压抑,还是激动。
薄聿铮静了片刻,才再开口,“既然牟先生此次是以个人身份探望同窗,看在内子的面子上,我不便为难,这就请先生自便吧,恕不远送。”
牟允恩亦是静静看了他片刻,然后道了一声多谢,便告辞离去。
一直到走出了薄公馆大门,到了安全地界,那与他同行的女子带了些埋怨的开口轻问:“允恩同志,他都还沒有明确表态,你怎么就出來了呢,”
牟允恩道:“你觉得,他放我们离开,还不算表态吗,”
“也对,可,他或许也只是因为薄夫人的关系所以才……”那女子说着,话锋一转,声音也略微低了一些,“不过说实话,有一阵子,特别是看到薄夫人上楼以后,我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牟允恩沒有说话,而那女子又再度叹了口气,“可是,薄仲霆的态度这样含糊,往后……”
“含糊,”牟允恩笑了笑,“他的态度都在他心里,沒有人能动摇改变,我们这一次來其实于他意义也不甚大。”
他一面说着,一面渐渐敛了笑,眼睛平视前方,声音当中透着坚定的意味,“他最大的态度,便是以国家为重,只要有了这一点,便是政见不同,也够了。”
而同一时间,薄聿铮重又坐着车子往会场赶,齐剑钊坐在副驾驶座上,见他一路沉默,也只好不说话。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以如今的局势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该放过抓住牟允恩这个大好的机会的,他相信,少帅从会场往公馆赶的时候,也未尝沒有存这样的心思。
可是,那一句“国难当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犹如一声惊雷,振聋发聩,他竟然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相劝的话。
待他略微平复下自己的震动,又再去看屋子里的其他人时,忽然觉得,若是今天少帅果真下了逮捕的命令,一众弟兄虽然仍会无条件的服从,可是,这心里的寒意失望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消弭不了的了,或许,还包括他自己。
他正带了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思,略微出神,车子却已经到了会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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