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是有期限的,过了期限还沒有好,就只能怪自己不够心冷。
我停驻倚窗而望,脑中不由想起泛华昨夜所说的这句话。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五,离惠贵妃薨逝已经有十天,而我也怀有两个月身孕。从上周开始,我就出现害喜症状,每日早起之时,总是要一番折磨反胃干呕。
对于不能亲自送惠贵妃,是我心头永远的痛。
那晚,我把杨继赶走之后,杨继也跟着下令,命令我怀孕期间不能出月华阁。他这番旨令,表明就是不让我见惠贵妃。
我无数次差人过去养心殿找杨继,说我要见他。也一连送去三封书信,但是这些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渺无音讯。有着杨继的旨令在,月华阁众人自然不敢放我出去。
我也想过,要绝食逼杨继放我出去,但是想到腹中孩子,我又硬不下心,只能作罢。
今早起來,又是一通翻山倒海的干呕,让我本來大好的胃口,大大的缩减着。随便挑食一些早膳,我就兴致阑珊的让绿兰收下去了。
此刻,王清跟着泛华背后,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安胎药。
我现在只要闻到这股呛鼻的药味,就会反胃难受。我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看着王清手中的安胎药,更加添堵。
“王清,我今天不想喝安胎药,你端回去吧。”
王清把药碗递给泛华,在我身旁跪下,拿过一条白绢,盖着手腕把脉着。
“王清,我不想喝药,你沒听到吗,”我手腕一动,掀开白绢怒眼看着王清,气愤的大喊着。
王清提着衣摆起身,看着满脸怒焰的我,无奈得摇头苦笑着:“玉妃娘娘,你总是这般任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好。”
“不好,我不好在哪里,”我水眸一转,愤然的瞪着王清,要向他讨个说法。
“玉妃娘娘,你本來就身子弱,不适合怀孕。现在有了孩子,你还这般不顾及身体,整日不是忧伤难过,就是愤然动怒。你说说,你这般不爱惜自己,不爱惜孩子,做得对吗,”王清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苦口婆心劝说着。
“我不用你管,也不想听。”我赌气的转过脸,不看王清俊雅的脸庞。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我的心总觉得难受,或许是因为这副躯体的主人在作怪吧。
“玉儿,你早晚会被你的任性给害死。”杨继见我久劝不听,也跟着气愤的背着药箱离去。离去之时,他走至门口稍微停顿,星眸为难的看着桌面的药碗,还是无奈的返回,重新走到我的眼前,低声说着:“玉儿,你已经动了胎气,这安胎药一定要准时服用,不然怕对孩子有损。”
我抬起水眸,细细看着王清眼中的担忧,本想怒喝他几声,让他不用多管闲事。但是,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和担忧,我只能松垮着肩膀,向着王清缓缓而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王清离去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不放心交代着,让我要按时服用安胎药,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让胚胎良好发育。
对于王清的嘱咐,我能听见多少,只有老天能知道。这些日子,我一心就扑在惠贵妃的身上,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现在,我又走神了,直到泛华把微凉的安胎药端到我面前,我才突然惊醒。
“泛华,你把药先放着,我等下再喝。”看着泛华手中的安胎药,我皱眉轻道。
“主子,药已经凉了,再放就要重新热过,热过药效就沒那么好。”泛华端近药碗,苦口婆心劝说着,那张秀美的脸装着痛心和不赞同。
我本想出言说不要,但是看着一脸憔悴的泛华,我只能默默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下。我放下空碗,强忍着反胃,指着一旁的圆凳,让泛华坐下。
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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