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冒着大雨,伊余带着明芳乘着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千岩一直默默的跟随着他们來到丞相府,虽然进了丞相府的大门,但是,他始终沒能靠近明芳的厢房,原因当然是因为伊余,这个做父亲的在其中再三的阻挠了。
跪在门外,千岩透过瓢泼的大雨,听着吱呀打开的木门声音,抬眸看到夏侯幻神情冷峻的从里面走出來,他沒有起身,而是选择用跪地的方式,挪动着双膝,來到夏侯幻的身边,焦急的询问着:“爷。明芳他怎么样。”
低头,夏侯幻锋眉紧紧的触着,澈冷的眼中,充斥着忧虑:“高烧未退,已经开始神志不清醒……”
“我要进去。”闻言,千岩倏然的站起身來,浑身上下滴着水,紧黏在身上的衣服,让他一个七尺男儿莫名的看起來很虚弱。
夏侯幻在心里轻轻的叹息一声,冷峻的面上,是一双满载担忧的双眸:“丞相的情绪很差,急的团团转,你若进去免不了一顿修理,要不然你先回府中休息。”
千岩的面纠结着难以言喻的痛,他知道夏侯幻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了,哪怕伊余今天打死他,他也一定要陪着明芳度过难关。
“对不起……爷……”说着,千岩丢下夏侯幻,决然的推门走进了房间。
夏侯幻沒有去阻拦,眼睛一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唯有地面上留下的水泽,映衬出千岩的狼狈。
他知道千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多年他一直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他,如今竞秀的死,跟明芳的遭遇已经让他生死不如了吧。
想想,夏侯幻也只能默默的摇头,自从遇到伊云时之后,他知道自己变了,有心了,知道如何去做一个人。
而让他改变的人,却还在榻间躺着未曾苏醒,所以,他更加明白千岩的心。
转身离去,房间里,如期的响起伊余愤怒的吼声,跟砸东西的声音,包括千岩被赶出房间使劲关上房门的动作。
夏侯幻即使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沒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需要千岩亲自去面对去经历。
“丞相大人。我求你。我求你。让我见见他。让我陪他一起醒來。”跪在房门外,瓢泼的大雨全数的倾打在千岩的身上。
乌黑的秀发,因为雨水的打湿黏在他的脸上衣服上,红红的眼睛里除了乞求还是乞求。
千岩虽然作为一个下人,但是除了夏侯幻之外,他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为了明芳。为了能陪着他。他跪地。他乞求。他一遍又一遍的对着紧闭的房门磕头。
听着外面一声声的乞求叫喊,梅玉然着实的不忍,都是可怜的孩子:“不妨让他进來,我注意在他进來之后,明芳的眼睑很明显的动了一下。”
“不行。老夫决不能再让明芳见到他。”伊余怒发冲冠的大吼。
言语墨一直站在梅玉然的身边,听着伊余对着好心说话的他吼叫,不禁的挑眉,态度极其不悦的开口:“丞相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如今救明芳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你又何必为了一己私欲,而间接性的害了自己的儿子呢,”
“小墨。不准这么跟大人说话。”梅玉然转头苛责着阴阳怪气的言语墨。
“别吵吵了,我已经把他带进來了。”董秋意半天不吭声,一吭声就來了这么一句话。
“秋意。你。”伊余脸色臭的出奇,现在在他看來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对。
董秋意提着千岩,把他拽到了榻边后,转身挠头搔耳带着痞气,对着某人开口:“小余子。如果你真的不想明芳再受伤害就让千岩守着,你这辈子跟我姐那样平淡无奇的相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轰轰烈烈,所以,我们还是歇着吧。”
“秋意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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