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第1/24页)  我的蝴蝶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自从白蕙应继珍要求离开了家,几个月来,她们就没再见过面。可是,继珍仍然是白蕙最不愿见到的人,何况是在这种时候。白蕙真想躲开她。

    出乎意料的是,继珍非常热情。她从厚厚的皮笼里抽出手来,紧紧地拉住白蕙说:“我在这里等了你将近两个小时了。”

    这使白蕙很奇怪,她问:“是有什么事吗?”

    继珍并没回答有什么事,却用诚恳地语调,主动地提起往事:“白小姐,我要向你道歉。那一次我太不应该了,怪我太不懂事!”

    她是指要求我搬出丁家,离开西平的事吗?弄不清,也懒得去弄清,白蕙想。但总不见得有必要因为道歉一声而等两个小时吧。

    “哥哥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我很难过,真心为你们难过。可是,白小姐。你也不要伤心,不要急。要看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继珍的话讲得入情入理,而且确实看不出任何幸灾乐祸之意。白蕙有点奇怪,但让她说什么好呢,只有听着。

    她哪里知道,西平的出走倒解决了继珍的一个难题。本来,继珍盼望成为丁家的媳妇,方丹曾给了她某种暗示性的保证。因此对秦一羽的求婚她老是延宕着。这几天秦一羽追得更紧,而西平又与家庭脱离了关系,再痴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她心里已决定接受秦一羽,所以现在在已非情敌的白蕙面前谈起西平来,便无形中有一份局外人的雍容平和。

    一阵寒风吹过,白蕙这才意识到不该两人就这么站在弄堂口,她说:“到我家里去坐坐吧。”

    “不,不,白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去我家里。”继继珍说,见白蕙想开口拒绝,她又说:“你知道吗?我哥哥那天晚上从你家一回来就病了,病得好厉害,好吓人。”

    这就不能闻而不问了。白蕙赶忙说“啊呀!这我倒不知道。请医生看了吗,是什么病?”

    继珍摇摇头:“医生说,是心病……”

    “心病?”白蕙问。

    “心脏病,”继珍更正并补充道,“医生说光靠药物不行,情绪很重要。”

    白蕙说:“原来是这样。可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去看他。”

    “今天就去吧,白小姐,”继珍恳求地说,“他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病也会好得更快”。

    白蕙还来不及答话。此时,正好一辆空三轮车经过旁边,继珍立刻把车叫住,向车夫说了地址,也不还价,就连拉带拽地把白蕙弄上了车子。三轮车夫拿出一条棉毯盖在她俩膝盖上,先拉着车跑几步,然后就跳上车用力地蹬起来。

    蒋继宗一个人半醒半睡地躺在床上,神思恍惚,悠悠飘荡……

    巳经不止一次了,他感到心脏的抽搐,感到由胸部辐射到后背的疼痛和双腿神经的麻木。而且这种感觉从起初的转瞬即逝,变为迟迟不去,又变为顽固地频繁出现。他猜想得了一种严重的病,虽然医生从未当面跟他明确说过。

    这次发病他是有预感的。在白蕙家听林达海一番话,他受的震动不亚于白蕙。他以前只知道白蕙和她母亲生活清苦,却没想到她母亲还有那样一段辛酸的历史,不禁对这位刚强而清高的妇女肃然起敬,而对她的病逝则愈益感到悲伤、不平。

    最使他挂心的当然还是白蕙。当时他虽义愤填膺地鼓励白蕙,要依靠法律争回自己应得的一份权利。但倘若真的面对着庞然大物丁文健,白蕙该怎么办呢?躺在病床上,他一想到这个,就忧心如捣。实在太难为这单纯而善良的姑娘了。何况,弄不好很可能会公堂对簿,在上海滩形形色色的小报上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娇弱,而且无助的白蕙,能受得了吗?

    他意识到,无论了文健承认还是不承认白蕙这个女儿,白蕙已无可挽回地失去了西平,失去了作为恋人和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