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像这种毫无理由、近乎于侮辱的等待,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而让他感到疑惑的,则是利蒙诺夫这种安排的用心,究竟是什么。如果说他瞧不起自己,那就没有必要不远万里的将他从巴尔瑙尔招过来和他见面,而如果仅仅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那这种方式又显得过于拙劣,作为俄罗斯最大一支黑手党的头号教父,利蒙诺夫绝对有数不尽的办法可以把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要试探我?!”心里有了谱的范海冬暗自冷笑。他没有听从那位保镖的安排,而是径自朝利蒙诺夫对面的那张沙发走去。
“利蒙诺夫先生,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觉得我只有坐在这里,才能更加的利于我们交谈。”站在利蒙诺夫面前,范海冬有些激愤地说道。
报纸被缓缓的放下,一个面容干瘦、毫无半点出奇的白发老头显露出来。他似乎没有想到范海冬会打扰自己看报,满布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愕然。
其实从看到这个利蒙诺夫的第一眼起,范海冬就本能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个老头给他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在他的设想中,一个能够领导俄罗斯头号黑手党十数年,长盛不衰的“教父”级人物,即使长得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也绝对不会过于的平庸,至少来说,在十几年的风云叱咤中,锻炼出来的眼光应该是凌厉,气势也应该是慑人的。而眼前这位老人,却完全不能给人那种颤粟的感觉,从他的身上,范海冬只能感觉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种行将就木的悲凉和无奈。
“这肯定不会是利蒙诺夫本人!”范海冬心中暗道,他现在已经能够断定,眼前的一切,都是利蒙诺夫安排出来试探自己的,其目的只不过是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块“好料子”。如果自己在这次试探中不能辨别出面前这个老人不是利蒙诺夫,或者说是辨认出来了,但是却不敢作出什么反应,那么自己在利蒙诺夫本人心中的地位,将会大大的降低,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能给组织带来效益的“守财奴”。而如果自己冒险说出眼前之人并不是利蒙诺夫本人,而事实却恰恰相反的话,那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也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摆在范海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冒险,一条就是装作懵懂不知。为了今后能够在黑手党中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也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范海冬几乎没有经过太多地考虑,便选择了前者。
缓缓的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范海冬盯着对面的老人,一语不发。老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这更令范海冬的心里有了底。
“你就是范海冬?”老人躲过他的目光,干咳一声说道。
范海冬仍旧一句话也不说,还是那样的盯着他。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老人双眼一瞪,高声问道,此刻他的身上倒是散发出了几分的势气,只不过他已经无法再瞒过范海冬的眼睛了。
“对不起,我是来和利蒙诺夫先生谈话的,而不是你,所以你的任何问题,我都不会回答。”范海冬翘起二郎腿,悠哉地说道。
“我就是利蒙诺夫!”老人高声喝道。
“对不起,你不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假扮利蒙诺夫先生,但是我却可以肯定,你绝不是我要见的人。”范海冬说完,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再和这位假冒的老人交谈了,他转动脑袋,在装饰华丽的套房客厅里四处打量着。
“噢,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利蒙诺夫?”老人下意识的朝一件卧室的房门处看了看,问道。
“凭感觉。”范海冬十分干脆的回答道。
“好一个凭感觉。”老人所看的那间卧室里传来一个苍老但却铿锵有力的声音,不用说,那里面说话的,才应该是真正的利蒙诺夫,俄罗斯现今黑手党的头号“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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