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晓鸥坐在加宽的窗台上,她掀开窗帘一角往楼下开,几个拿着相机的人影在小区里走來走去。她不屑地收回视线,这大晚上的,这些狗仔也太敬业了吧。
她倚靠着墙,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小腿腹,她感觉受伤的腿一天比一天有力。
“在想什么,”陈高宇坐在窗台另一端,自然地将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他小心翼翼地给那双修长均匀的小腿按摩,“别担心复健问題,明天让复健医生到家里來指导,把今天耽误的补回去。”
晓鸥避开他渴求的眼神,对不起,她实在无法回应陈高宇,甚至连普通人之间的友好她都做不到。“不用麻烦医生了,我知道怎么做,整天复健都知道步骤了。”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但语气还是蒙着一层冰。
陈高宇倒也知趣,他已经摸透了晓鸥对他的方式。他慢慢将小腿放下,站起身來轻而易举地横抱起晓鸥,“吃饭吧,趁热吃~”
“放我下來,”她一把揪住他钢铁般的胳膊,“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陈高宇阴沉着脸,强势地将她抱到餐桌,不悦的神情显而易见,“快吃,吃完我还得回公司…地标建筑明天启动。”
晓鸥一愣,呆呆地说,“明天启动,”
“嗯,”他利索地扒着饭往嘴里送,“明天你陪我出席。”
“为什么,我不去。”
陈高宇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必。须。得。去。”
晓鸥可不是吃软怕硬的人,她是被他害成这样的,又不是她死皮赖脸缠上來的,她沒有必要卑躬屈膝。“啪”的一声,她放下刚拿起來的筷子,“我说不去就不去,谁也逼迫不了我。”她站起來,挺直了腰杆跟坐在对面的男人宣战,“我沒胃口,不吃了。”说完,她独自朝房间走去。
陈高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虽然小时候受尽了欺凌,但自打他创立华宇以來,谁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更何况是发脾气了,如今汪晓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看着她走路还有些颠簸的背影,瘦小而倔强,他咬牙切换地低吼,“汪晓鸥,我可以把你宠上天,也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可是,晓鸥并沒有搭理他,给他的回应就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她把他特意准备的晚餐和细心的呵护全部关在门外。陈高宇的心像针扎一样痛,为了地标建筑,他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但无论怎么忙,她离婚还是陪着去,晚上也回來为她准备晚餐,明知道她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还柔声细语地关心她。他看着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心里忍不住咒骂,他.妈的,你把老子的好意当成驴肝肺是不是。
“哐啷当~”他把整张餐桌都掀了,你爱吃不吃。他懊恼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走出家门,他还得赶回公司研究明天的启动仪式。
房里的晓鸥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一串一串珍珠似的泪水接连而下。她抱着膝盖蜷缩在穿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再也不能跟深爱的丈夫一起共进晚餐了,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前夫,而他,必定很快就会有其他女人陪着吃晚餐,陪着看日出日落,陪着白头偕老…
。。
第二天,晓鸥知道陈高宇今天不会过來,因为他要出席地标设计的启动仪式,顾不上还沒有完全康复的腿,她一大清早就给泽起打去了电话。
“喂泽起,是我…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泽起似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哦,有空,你的腿好了,”
“就那样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陈高宇…”
“他今天公司有事不会來找我,所以我想趁今天去问问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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