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冉紫月睡得并不好。
她习惯性的将身体蜷缩起來,双手抱关胸口,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巨大的、挂着白色帘幕的落地窗。
空调里吹起的风似乎是这房中唯一鲜活的物体,它不知疲倦的流淌在房里的各个角落,轻轻拂过冉紫月的脸旁,又拨动着落地窗上的轻柔帘幕……
冉紫月总觉得那帘幕后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她躲在落地窗前,隔着透明的玻璃往下眺望,看那夜风呼啸而过的楼宇之间,看那萧瑟寂静的水泥深渊。冉紫月想像着,那个女孩,是在犹豫吧……跳下去,会有蜿蜒在楼宇之间的彩虹落脚,还是笔直坠进深渊里,粉身碎骨毫无回旋的余地。
她知道那就是自己。那就是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个隐秘角落,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但是她不确定,那个男人的心里,是否有她的位置……
深深的呼吸一次,冉紫月的脸庞在洁白的枕头上轻轻蹭着,她的犹豫和彷徨,刹那间清晰可见。
她的背后,就躺着利伦德,今晚他们睡在一起,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可是从洗完澡、换好睡衣再到躺下身子,他们沒有说过一句话。
利伦德又不像往日了,哪怕是那种野蛮的占野和不容拒绝的温存,都让冉紫月觉得,要好过此时此刻的冷冷冰冰。
“你把项链戴上。”利伦德忽然开口说话了,他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怔怔的看向天花板。
“嗯。”冉紫月觉得很诧异,沒有翻过身,只是用轻微的鼻音表示疑问。
“明天,我希望你戴着我送的项链出现在机场,现在就戴上。”利伦德坐起了身子,如古曲雕塑般好看的肌肉线条裸露在外面,他靠在床上,伸出一只从冉紫月的脖子下面穿过,然后一用力,就将冉紫月整个给抱了过來,放在怀里。
就像是一个野蛮的采花人,忽然张开手掌,一把攥住花朵的茎叶折断般,粗暴直接,不可抗拒。
冉紫月嘴中发出了低呼声,柔弱凌乱的声线让利伦德听起來觉得非常舒服,正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征服感。
冉紫月双手趴在利伦德的胸口,握着小拳头轻轻的打了他一下,然后仰起脸,鼻尖正好蹭着利伦德下巴,说道:”为什么。你见过有人戴着项链睡觉的么。”
利伦德忽然翘起嘴角微笑着,用少有的戏谑口吻说道:”敢置疑我的话,你胆子好像大了不少噢。”
冉紫月沒有再说话,而是将脸埋低,脑海里泛起了前几天跟利伦德争吵的画面。仅仅是置疑吗。我还和你针锋相对过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冉紫月心中在想些什么,利伦德的脸色莫名就阴沉了起來,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那串项链,也不问冉紫月愿不愿意,三两下就帮她戴在了脖子上,然后将她放在一边,低声说道:”睡觉。”
是夜,两人再沒有说半句话,各自抱着深藏的心事,慢慢蹭到睡着。
第二天的飞机,傅言因为还有一些琐碎事宜,滞后一天再回国,冉紫月与利伦德在傅言的全程安排之下,一言不发登上了飞机。
整个头等舱就只坐着他们两个人。利伦德将座椅放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冉紫月看着窗外两万英尺高的天空,澄澈的蓝色天穹里飘浮着棉絮般的云朵,瞬间心情也跟着一点一点明亮起來。
利伦德,管他呢,爱或不爱,拥有或者奢望……这些阴郁的东西,都不能冲散她即将见到小雨的喜悦。
或者是因为昨晚沒有睡好的关系,不多时,冉紫月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中途被空乘提示用餐给扰醒过一次,冉紫月只是摇头,继续将脸偏向一边。直到机舱里回响着飞机降落的声音,冉紫月才双手拍打着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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