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将自己置身在氤氲的热气里,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这样几乎随时可以任人宰割的自己,痛恨已经失去一切却还不知道为自己筹谋的自己。
情爱果然是最磨人的东西,让她一次次变得软弱和胆怯。
虞挽歌一直想要把自己锻造成一柄锋利的复仇之刃,不想为情爱所恼,却不知,无论她怎样努力,她却终究是一个人,不是一件工具。
她有感情,有温度,有喜恶,只要如此,她就永远不可能像是兵器一样冷静和无畏,她会怕,会疼,会伤心,会难过,无论怎样掩饰,终究难逃身为一个人的宿命畛。
在水中待了半个时辰,虞挽歌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入骨的寒潭之水,并没有被这氤氲的热气所驱散,可是她却不得不站起来,将所有的苦难忍下。
“你可以出去了。”虞挽歌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有些惊慌失措的蝶舞钏。
蝶舞指着她身上的伤口:“我”
“不必了。”
虞挽歌开口拒绝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刀,将肩头的腐肉一点点剜掉,似乎努力的将自己向一件兵器靠拢。
蝶舞紧皱着眉头,不知那是怎样一种锥心的疼痛,可看着面前女子熟练的手法,却知道,这于她,似乎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包扎好伤口,披上一件黑色的亵衣,干净利落的让蝶舞有些咋舌。
曼妙的身姿被黑色的亵衣勾勒出来,蝶舞只觉得那一瘸一拐的双腿,勾魂而撩人,就连她都难以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你爱北棠海么?”蝶舞开口道。
虞挽歌坐在床铺上,抬眸看了眼蝶舞:“不爱。”
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回答,蝶舞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她既希望她爱北棠海,这样北棠海就会幸福快乐,又希望她不要爱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留在北棠海身边,也许有朝一日,他就会爱她。
“你爱北棠妖么?”蝶舞试探着开口。
虞挽歌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爱,却不能爱。
北棠海秘密会见了几名心腹,询问了帝都如今的情况。
“新帝已经三日没有上朝,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一人开口道。
北棠海垂眸道:“继续打探,有了消息及时汇报。”
“是,四殿下。”
一阵沉默后,另一人开口询问道:“四殿下,你真的要离开北燕,去东陵么?”
北棠海点头道:“如今北燕的形势,我实在是不适合待下去了。”
另一人开口道:“四殿下,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再说,新帝残暴,若是日后北燕和东陵发生了战争,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么”
北棠海沉默了片刻,他打算带着虞挽歌和蝶舞去东陵投奔外公。
依照挽歌如今的情况,北棠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她抓回去,所以,只有东陵才能帮助他们暂时避开北棠妖的追踪。
只是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北燕和东陵极有可能因此爆发战争,若是他代替东陵出战,就意味着背弃了北燕,成了北燕的罪人!
北棠海开口道:“我会尽量阻止战争的发生,若是真的难以阻止”
北棠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将士们也都纷纷沉默,北棠海将目光落在了桌面的地图上,研究起路线。
次日一早,北棠海便带着虞挽歌和蝶舞出发了,只是几人都褪去了华服,换上了一身布衣。
北棠海买了一辆马车,带了两名心腹当马夫。
北棠海看着车厢中的虞挽歌,轻声道:“过不了两日,只怕会张贴告示,大肆搜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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