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知所措，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好像上刑场般硬着头皮向她问了声好。王林玲平静回答一句，移开目光。

    校董安排他坐在两女中间，他们夫妻俩则相对三位年轻人，叶小波尴尬无伦，欲走不了，此刻他只想那僵尸道长快点出来设法收伏他，好比过在这里活受罪。

    但他的好梦并没有实现。

    校董像看穿他的心思，咳嗽一声，道：“毛教授正在里面谈事，一会就会出来。”

    叶小波小心翼翼，道：“嗯！没关系的。”

    校董饶有兴趣望着他，大有深意道：“叶小波啊，你在学校的事洁儿都对我说了。你是极聪慧之人，无须我多说。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呢？”叶小波心道，不知你听说的是好的还是坏的，眼角扫过夏洁，她低垂下头，而王林玲神情有些异样。叶小波看不出她们内心任何想法。

    叶小波硬着头皮道：“校董过誉了，我没有什么想法的。只想过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便满足了，其他没什么要求。”

    校董诡异笑了笑道：“你能说出这几句话，已很不容易了！颇有见解。现在的年轻人啊，急躁好动，很少有那么诚实的……咳咳……但现实还是要面对的，譬如做些有意义之事，你不能这样下去呀……哎哟！”当然是夏洁的母亲陈柔在旁掐了他一把，硬把话塞回来。

    夏洁母亲娇嗔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何必把自己思想强压他们身上呢。”

    校董宽大肚腹挺了挺，有点不愿意，但不敢反抗，只好闷在肚里。

    叶小波松了一口气。暗道：谢天谢地！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校董忽然记起什么事，向王林玲道：“林玲。听说最近你父亲公司出了一桩极奇怪之事，工作人……

    员在工作中无缘无故中毒昏倒，不知有否这回事？”

    王林玲小心翼翼道：“是的，这件事影响非同小可呢。目前我父亲已派人处理，并展开调查，迅速找出原因，尚未有头绪。可能是水源引起的。感谢校董关心。”

    校董浮出一个缅怀神情道：“那里话。我与你父亲王者公司也算是世交，只是这些年来，大家各忙各的事，很少相见。嗯，也应该有好几十年了，你有时间代我向他问声好。”

    王林玲低头应了声道：“嗯！我一定会的。”

    接着他们讨论其他一些无意义之事，主要是校董发表长篇大论，不时问一下几个年轻人。夏洁母亲间或插进一两句，王林玲却低下头去，偶尔校董问起时，她才回答，叶小波如逃离大劫，那还敢吭声。

    叶小波思绪恍惚，回到那个鬼屋，想起白颜是如此让人怜爱，这一个可怜的女子，她对自己是那么依赖。奇怪的是，她身上流与他一样的僵尸血，很多事情她都能办到，为何独独害怕白天阳光呢？照理阳光也不能对她造成伤害的，她为何对阳光有种天然恐惧。

    思绪移到那茅家后人，魂不守舍时，夏洁凑近他耳边道：“毛叔叔来了！”

    叶小波回过神，感觉耳根痒痒的，校董与陈柔停止说话，齐望向里面一个门口，王林玲也抬起了螓首。叶小波目光随他们看去，谈话声大，一个身躯笔挺浑体散发一种奇异特性的四五十许男子，在一个美丽之极女子陪伴下，缓缓向客厅走来。

    叶小波先看那毛教授，再移到旁边女子，看到她，心中一震。

    那女子是天涯。

    两人像刚才讨论什么，一边走一边说话，侃侃而谈，见到他们，伸手向他们打招呼。客气过后，毛教授目光落到叶小波身上，叶小波一触那眼光，里面射出一道精芒，心神微震。毛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的眼睛似有某种穿透力，直进入他的内心。他顿了顿，道：“叶先生果然是非同凡人，有机会我要与你好好聊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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