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地里,入寒渊抱着手臂靠在冰川上,看着正在认真捡冰渣的柏氿,有些不解。
“或许现在九千策正与那殷瑢打得你死我活,你就不担心?”他问。
柏氿头也不回地答:“殷瑢若是这么容易就就死了,那他不配做我夜百鬼的猎物。”
入寒渊挑了挑掩在银蛇面具下的眉,一语中的:“谁问你担不担心那家伙了?我是在问你为何不担心九千策。”
柏氿拾冰渣的动作一顿,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很认真的在疑惑:“他既不傻又不残,对付一个既瞎又伤的殷瑢,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微微一顿,她笑,“难道你认为九千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入寒渊闻言,盯着眼前这看似迟钝的女人,脑袋里突然闪过八个字:
牙尖嘴利,扮猪吃虎。
他的目光移到柏氿的脖侧,那本应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不知被谁烙下了一处红痕。
掩在银蛇面具之下的银灰眸色寒芒微现,入寒渊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夜百鬼,你脖子上那红印是怎么回事?”
柏氿抬手摸了摸脖子,歪着脑袋,仍是一副天真茫然的样子:“什么红印?难道是蚊子咬的?诶不对,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
许是这呆萌的模样取悦了入寒渊,他竟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朝着她扔了个小瓷瓶。
“接着。这可是好东西。”他道。
柏氿看着手中的小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解药,火寒双毒的解药。”入寒渊说得认真。
柏氿闻言却皱起了眉,显然不相信这毒蛇般的男子所说的话,“人人皆知,你毒首制的毒,向来无药可解,你要怎么证明这瓶子里的东西,便是解药?”
入寒渊笑得有些讥讽:“刀首也会相信这种夸大其实的谣言?毒首之毒无药可解,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要是哪天我一不小心中了自己的毒,那可怎么办?我找谁哭去?”
柏氿皱着眉,依旧不太相信。
入寒渊却已经不愿再做解释,“反正药我是给了,信不信由你。救不救人,也随你。不过既然他是你夜百鬼认准的猎物,那么他就不应该死我的毒上。”眼眸一转,他笑了笑,“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相信这三个月里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殷瑢。”
言罢他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柏氿摩挲着细腻的瓷瓶,忽然抬头朝入他道了声:“多谢。”
入寒渊脚步一顿,银白的面具在日照之下,泛起几点微寒的光。
他微微侧头,仍是那副又阴又寒的语调:“千万别谢我,三个月之后,若是殷瑢依旧活着,那时,我会连你一起杀了。”
眼见着入寒渊已然走远,柏氿再次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垂眸想起她离开山洞前,某人恶劣的行径。
“留个记号,免得你丢了。”
眉心微蹙,向来清明锐利的眼眸渐渐透出几分不甘。
方才,他又救了她一次。
那个人,早就料到她出了山洞之后会遇到什么。
闭眼将心中的不甘与憋屈连同肺部浊气长舒体外,柏氿拎起一袋碎冰渣朝山洞的方向走去。
与他相比,她到底还是
太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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