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暗探把话说完,直接奔进步生娇的帐子里。
她猛地掀开帐帘,“小步!”
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心头疑虑刚起,脑后却忽然一疼。
陷入黑暗的那个瞬间里,柏氿只听身后有人低低的道:“夜姐姐,对不起”
小步,你!
心头思虑尚未完整,黑暗却已在瞬间将人吞没。
步生娇接住柏氿瘫软着倒下来的身体,朝那谎报消息的暗探道:“你做的很好。”
说着,她从柏氿的袖口里掏出那柄薄翼短刀,“现在,带着你们主子的夫人离开吧,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家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不是么?”
“可我们若是走了,你和辛兰姑娘怎么办?”暗探皱眉道。
步生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将薄翼短刀丢给刚走进来的辛兰,“总要有这么两个人留下来迷惑敌军的视线,你们才能走得远远的。”
微顿一刹,又道:“好了,我和辛兰要换衣服了,你带着夜姐姐离开吧。”
暗探咬了咬牙,朝步生娇和辛兰用力鞠了一躬,“姑娘大恩,属下永世不忘。”
“废什么话,”步生娇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走吧。”
暗探颔首,抱起柏氿消失在雨雾里。
见他们离开,步生娇和辛兰便换上了柏氿平日里惯穿的月白长袍。
“步姑娘,”辛兰手里握着薄翼短刀,问道,“你把这柄刀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步生娇闻言柔柔一笑,顿生百媚千娇。
“我要杀人,用眼睛就可以了。这把刀给你,你可以用它来杀掉敌人,又或者”
“杀掉自己。”
==
远山起起伏伏堆叠在天边。
黄沙纷纷扬扬弥漫在风里。
扶石,战场。
傀儡大军遥遥压来,绵密如墙,为首一人宽袍带帽,骨瘦如柴。
诸多军队,却不见第二个活人。
殷瑢见了,眸光蓦地一沉。
殷十三奇怪道:“咦,主子,殷琮他们去哪儿了?而且怎么连一个泽军都没看见?”
殷瑢死死的握紧了马缰,没有说话。
对面的燕启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又阴又狠的朝着他骂道:“畜生!当年你杀了我儿子,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奇怪泽军去哪里了?”
不等殷瑢接话,燕启又自顾自的道:“泽军自然是去抓你的小情人去了呀。他们早在十七日之前就出发了!想来现在已经攻破营帐了吧。怎么样,这种忧心的滋味不好受吧”
燕启又说了些什么,殷瑢却没有仔细去听。
马缰麻绳上的倒刺插进他的手掌心里,他却没心思觉得疼。
一瞬间心里有很多的不解和思绪密密麻麻乱糟糟混杂在一起,闹得耳朵渐渐开始轰鸣。
泽军如此孤注一掷的去攻打泉州军营,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柏氿,或者是利用她来对付他,或者是杀了她以报复他。
能恨他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有他的母妃。
可是现在殷琮又在哪里?
他这个弟弟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他正面对战一较高下,除非是死了,否则他不可能避开他去别的地方。
而泽军若真是十七日之前就已经从沧原出发,那么想必七日前就已经到了泉州。
可为何他留在那里的暗探又一直没有传来相关的消息?
那样精锐忠诚的部队若是不给他传送消息,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已经死光了。
要么
殷瑢拳心一紧,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飞鸽传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