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坐在轿子里,手里紧紧的握着容若写给她的信,信封中还有一个香囊;这是容若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却也是她此生唯一留下了的他的东西。只不过让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料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小物件,本来只是为了一段不能够交集的情缘做个了断的;却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们彼此带来了一场空前的麻烦和风波!
软轿很快就进了紫禁城,跟着芳柔就直接被抬到了慈宁宫的宫门口;停下轿子的一霎那,芳柔赶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容若给她的信和香囊麻利的收在了自己的衣袖里;不多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对她说道:“赫舍里格格,慈宁宫到了,太皇太后已经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请您下轿。”
芳柔听了之后,原本就十分紧张的心,此时更加跳跃的厉害了;但是身为索府的女子,芳柔从小就学会了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这本领在以后的日子里,当她倾心的爱上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似乎变得再也无法游刃有余的控制了。
芳柔深深的吸了口气,暗自的压下了心中的惶恐,慢慢的扶着那回话太监的手背,大大方方、极为得体的走下了软轿;其中的从容、淡定,不止让左右在宫中当差了多年的宫中太监宫女们,感到了惊讶!就是那位叱咤风云、躲在慈宁宫的一个角落里,仔细的观察着她的慈宁宫的主人,在看到了芳柔如此镇定的一刹那,她也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暗自的在心里说道:不愧是索尼的孙女,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但愿她的到来,能够让玄烨得成所愿,顺利收回自己的大权。
‘唉!’寂静的沉默中,自太皇太后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叹;在她见到了赫舍里芳柔之后,她便开始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感到有些后悔了;这个女孩子,一眼看去便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和善良的感觉;而且,这个孩子眉宇间的那淡淡的愁容,似乎隐约的让太皇太后察觉到了,她似乎对这个皇宫并不十分的喜欢;这样一来,便不知道她和玄烨能否相安无事的相处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福临大婚时候的情景依然让人历历在目,帝后不和、朝廷动荡,最后还为此要了福临的性命;想到此,太皇太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苏麻喇姑感觉到了她扶着自己的手,抖了一下,又见太皇太后的眼里满是回忆的担忧,便轻声问道:“您这可是在为皇上担忧吗?奴婢相信如今的皇上是断不会走上先帝那条不归路的;而且,刚刚您不是也看到了,这索尼家的小格格,确实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唉,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个政治婚姻呀!而且这个皇后并非皇帝亲选的,哀家还是有些担忧。只怕这赫舍里也未必就那么甘心情愿的乐意进这个皇宫呢?”太皇太后听了苏麻喇姑的话后,轻叹了口气,仍旧担心的说道。
“呵呵,太后原来是为了这个担忧呀!奴婢倒是觉得,这赫舍里愿不愿意进来是一码事儿,她能不能够当好这个皇后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苏麻喇姑的话,成功的转移了太皇太后的注意力,只见太皇太后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想听,便又接着说道:“她愿不愿意进宫都没得选择,这既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也是皇帝的圣旨,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而她若是进宫后做不好这个皇后,最倒霉的就莫过于他们索家了吧!”
“嗯,话虽如此,可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凭你这么多年来呆在哀家身边的经验看,你告诉哀家,你对这孩子的印象如何呢?”太皇太后尽量的掩饰着眼中的那份不忍,对着苏麻喇姑说道。
“呵呵,叫奴婢看,这丫头脸上的那份质朴,那份纯真,可是这宫里少有的,这么看上去和这座雄伟的宫殿可是有些格格不入呢!奴婢猜想这也是太皇太后您现在有些不忍的主要原因了吧!”苏麻喇姑扶着太皇太后慢慢的朝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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