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颇为蹊跷,若说是偶然,萧奕洵实在不能相信。为何一向安稳妥当的内务府会出现今日这样的纰漏为何又偏偏在离漠表演的高台上出现了这么大的差池。
韩千叶知道萧奕洵疑心,所以刚刚自己也亲自查了查这座高台,除了竹料的问题,再无其他,他低着声音道:“确实只是用料的问题。”
萧奕洵微微蹙一蹙眉,显然还是疑心深重,韩千叶便道:“王爷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可是这高台是今日第一次用,就算他人有心,他能确保这高台一定会出事一定会惊吓到皇上么”
“惊不惊到皇上我不清楚,但若我是那背后之人,只要离漠表演失败,导致什么结果都是好的。”
龙霁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纳兰媛姬与连皓月,目光莫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离漠使团是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前天,朝廷的文书已经发往且柔,连皓月他们也该启程回去了。”萧奕洵没有看身后的两个人,只仍然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想这次内务府的人看来是要顶罪了,不过他们之中必定有猫腻,礼部的人当中也有嫌疑,这几日离漠的表演他们全部看在眼里,哪个环节容易出问题他们一清二楚,千叶,你帮忙留意一下。”
韩千叶回答:“我明白。”
一场家宴,最终闹得不欢而散,众人皆兴致缺缺地回去了。
萧奕洵同韩千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同纳兰媛姬一同回去了。
两人坐在车内,并未说话,纳兰媛姬低头不语,只有头上佩环撞击,发出玲玲的声音,她颇为苦恼,为何年年中秋,都会突生事端如今太后大怒,虽然没有当场追究离漠的责任,可是万一明天太后反悔了,要收回成命,急需要那四百万两贡银,该怎么办她心中焦急,有很多话想问萧奕洵,可是又不敢,毕竟这一次,又是离漠带来的麻烦,她没有脸面去问他。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萧奕洵却先淡然地开口了:“明日连皓月一定会向宫中请罪,没有召见,他不能进宫。你是离漠公主亦是豫昭王府的侧妃,你可以进宫向太后娘娘请罪。太后娘娘今晚没有追究离漠的事情,明天也不会追究了,你放心,但是,离漠的态度要诚恳,明日宫门开了,你就进宫请罪。”
纳兰媛姬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萧奕洵,他,这是在给自己出谋划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愣愣地应了一句:“知知道了,多谢王爷。”
萧奕洵沉静如海的眼眸看着纳兰媛姬,忽而低声问了一句:“那把匕首上的连字,就是他的连吧。”
虽是问句,可说话的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纳兰媛姬听了吓了一大跳,几乎浑身僵硬了起来,他真的看见了,他知道了
刚刚连皓月挺身去救小皇帝,手被狠狠的灼伤,她一时没有忍住,惊呼了一声“皓月”,当时周围一片嘈杂,她以为他未曾听见,却没想到他还是听见了。纳兰媛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但他的语气那样肯定,就算辩解也没有用了。
萧奕洵的脸随着车的晃动,忽明忽暗,显得有些不真切。刚刚连皓月出事,她眼中的那种担忧与心疼绝不是一位公主看臣子的眼神,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纳兰媛姬她在为谁担心,知道她原有心上人,却不知正是连皓月。车中似乎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原来,你的心上人是他,很好很好”
纳兰媛姬这个时候已经是心惊肉跳了,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萧奕洵的暴怒,却没想到对面的男子几乎毫无变化的只说了几句很好很好。她不明白,为什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刚硬冷绝的豫昭王每每都这样的平淡温和,甚至总莫名的有一种惆怅,她亦想起,萧奕洵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对不起,而那声对不起中的包含的遗憾与悲怨显然并不是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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