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恨恨地瞪向雪魅瞳，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焦距的眼珠子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在对雪魅瞳撒娇。

    看见那两个人在那里郎情妾意眉來眼去，雪汐辰受到强烈刺激喉头腥甜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看着气息渐渐微弱的凤倾歌，看见雪魅瞳因为凤倾歌失血休克而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她的唇角荡开层层苦涩的涟琦。

    有些事情无需再问，眼观已经明了。雪魅瞳是凤倾歌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此生的至爱，而她，才是最多余的那个。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來，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所有誓言那都是个屁。

    “雪魅瞳，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对不对。”

    虽然答案早已知晓，然而，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或许大量失血让她逐渐失去了冷静思考的头脑，或许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就是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她问出了口，等待雪魅瞳的回答，虽然，那个答案她或许早就已经知晓。

    雪魅瞳后背僵硬。有时候，回答，不如不回答。她继续手中的急救动作，沒有搭理雪汐辰。

    雪汐辰却将雪魅瞳的沉默当作默认。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胸口阵阵抽搐涨痛，她无力长叹，“雪魅瞳……我输了……我输了……”

    这一局……我输得彻底……

    雪魅瞳……我认输了……

    “雪汐辰。你不要怪我。”

    如果沒有凤倾歌……如果我们沒有爱上同一个男人……

    或许……

    那么或许……

    一切就又都会变得不同……

    “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雪魅瞳突然扬起声线，对着门外高声呼喊。

    凤倾歌愤怒，他张口欲斥责雪魅瞳，却被雪魅瞳不着痕迹地点了哑穴，无法出声，“雪魅瞳，你，，”

    他只能够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无声地绞杀雪魅瞳。

    如果他此刻能够运功，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甩雪魅瞳一个巴掌。

    但是……

    但是……

    雪魅瞳的声音，惊动了守候在门外的御林卫。

    “护驾，，护驾，，”

    门外人声鼎沸，侍卫逐渐增多。雪汐辰因为失血过多脚下一个虚软，她连忙扶住窗棂，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虚软身子。她握住胸口那柄深深沒入的金凤钗，猛然抽出，鲜血喷射，刺痛了凤倾歌的眼睛。

    凤倾歌焦急地干瞪眼，却因为被点了穴道而发不出半点声音。而雪汐辰，因为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她此刻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凤倾歌的不妥。

    “凤倾歌，从今夜起，你我桥归桥，路归路。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说罢，她强撑着最后一分力量，跃窗而出，一路挥舞着长剑闯过侍卫的重重阻拦，急促的刀枪剑击声渐渐远离，消失在苍茫茫夜色之中。

    金色翻飞的华丽寝宫，血染龙袍的凤倾歌缓缓滑落地面，痛苦地合上双目。

    一滴泪水隐藏不住消失在衣襟。

    如一滴艳红的鲜血，碎了一地。

    汐辰……

    汐辰……

    汐辰……

    ……

    雪汐辰一路挥剑，闪躲着御林卫的追捕，顾不上处理鲜血淋漓的伤口，任由鲜血一滴滴洒浇，在地上溅开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血花。

    身后，围追堵截的御林卫越來越多。雪汐辰双拳难敌四手，疲于应对，更何况，她还受了重伤。每一次用力，都牵动伤口剧痛。痛得她牙关紧咬，额头大汗淋漓，披头散发，脸青如紫，在昏暗的夜色下竟如同从地狱爬出來的女鬼般可怖。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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